肺部最後一絲氧氣都要被奪走,男人突然把她往牆上一推,松開了她。
“咳咳......”喻白被推到在地,跪坐在牆下,雙手捂住胸腔劇烈的嗆咳。
瓦卡跟著蹲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呼出去,忽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聽的喻白毛骨悚然,抬起眼皮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又朝牆角移過去一些。
“你跟我走吧!我再原諒你一次,我太喜歡你了,你什麽樣我都喜歡,都喜歡。”
瓦卡一把抓過她的頭髮,按在牆壁上那面碎成兩半的鏡子前。
清冷的月光照清那張美的令人心驚的臉。
瓦卡發出一聲驚歎,胸口大幅度起伏,蒼老的手掌摸上她的臉,神聖又癡迷的眼神望向鏡子裡的她,也強迫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他的喉嚨裡不斷的發出驚歎,像是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他蒼老的手掌不斷的撫摸過喻白的臉頰,像是在撫摸一件無暇的瓷器。
“哦,你看看,你看看你這美麗的臉龐,天使般的臉龐,美麗又多情的眼睛,美麗的鼻子,美麗的嘴唇,你太美了。”
喻白劇烈掙扎,又被他一次次按回鏡子前。
“我的女兒不及你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所以她該死,她該被你們抓住,因為她沒有你這張美麗的臉龐,沒有你這雙會騙人的眼睛。哦,杜裡帕,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一年前在洛杉磯被你們抓住的時候,她有沒有提起我這個爸爸?”
喻白看著鏡子裡被裂痕劈成兩半的扭曲面孔,冷笑一聲說:“沒有!一次都沒有!”她低吼到:“她在監獄裡到死都沒有提起過你這個爸爸。”
“你說什麽?!”男人把她身體調轉過來,又一次掐住她的脖子,比上一次更狠厲。
“放開,你這個畜牲。”呼吸被奪走之前連喊幾聲,喻白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男人一愣,發狠的捏住她的下頜,眼底泛著冷光就貼了過來:“我讓你打,讓你打!”
“放開,你要幹什麽?”喻白驚恐的尖叫,額頭冷汗直冒:“你到底要幹什麽?”
“幹什麽?”瓦卡逼近她,牢牢鉗製住她的雙手:“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麽嗎?你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我想幹什麽?二十五年前你不就知道我想幹什麽了嗎?你好好看看你這張臉,你說我想幹什麽?”
被拽著頭髮又伏在鏡子前,喻白兩手撐住鏡面,徒勞的想要反抗瓦卡的桎梏。
窗外月亮又移動了位置,月光遠去,院子裡又是一片漆黑。
第132章
凌晨四點半。
第一縷天光照進雪白的病房。
周徽睜開眼睛, 天色還非常昏暗,蒙蒙亮的窗照不清病房的設施,她頭一偏, 隱隱綽綽看見床頭櫃上的鮮花以及窗下沙發裡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原本手撐著頭坐在沙發裡,這會不知道是聽到聲音醒來了,還是壓根就沒睡,站起身朝床邊走過來,走近了,周徽逐漸看清男人的樣子, 她的瞳孔無聲的放大了,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男人“啪”一聲, 按亮床頭燈,然後輕輕按住她:“周警官, 醫生剛來過,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躺著吧。”
周徽仿佛沒聽到他說的話似的, 還是撐著床沿坐起來,眼底目光難以置信:“邵澤?”周徽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邵源,邵警官的弟弟?”
周徽沒有見過這個人, 只見過照片, 還是證件照。但是,他和他的哥哥長得太像了, 無論是眉眼, 鼻子, 嘴唇, 都太像了,所以周徽一眼認出了這個人。
“對, 是我。”邵澤不再勸周徽躺回去,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周徽腦子裡一團亂麻,亂糟糟的團在一塊。
突然,右肩傳來一陣劇烈的陣痛,周徽想起來昨晚九點接到上峰任命,鬼子母有可能在春光夜總會和人進行交易,這個二十多年始終沒有露面的人牙子終於要浮出水面,周徽難掩激動,立刻帶人去夜總會堵人。
其他兩位警員分別守住一樓的前後兩個出入口,夜總會外圍也派人布控,為的是將鬼子母和交易人一塊堵截在紅燈區。
但是,昨晚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那樣的詭異。
夜總會裡,周徽看見帶著兩個孩子交易的喻白,她向自己衝過來,告訴她快走,然後槍響了,她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反應,潛意識裡爆發出一股勁兒,帶著喻白拚命往橡膠林裡跑,開槍的那人追了上來,她與那人發生搏鬥,喻白抱著當時意識已經不太清醒的她,一遍遍呼喚著她的名字,然後她說……
然後她說了什麽?
周徽想不起來,她捂住腦袋,痛苦的悶哼一聲,記憶到這裡就斷片了,她錘著自己的腦袋,沉默了好久,終於想起什麽,抬眼皺眉看著邵澤問:“昨晚,是你把我從橡膠林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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