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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慕青如約而至。
望著臥房裡的一盞紅燭,蕭慕青眉頭一皺。
只是因為金縝讓她來,所以她才來的。
不過是跟卞雪意躺在一張床上。除此之外,蕭慕青沒有其他的打算。
“妻主,你來了。”
“嗯。”蕭慕青說,“時候不早了,先歇下吧。”
“那就由我來為妻主寬衣吧。”卞雪意說話間,抬手去解蕭慕青的腰封。
蕭慕青向後退一步,語調有些結巴:“我,我自己來吧。”
說完,蕭慕青藏到屏風後。
聽到她解衣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卞雪意的心中也忐忑不已,今晚,她可不能再像上次那般把事情搞砸了。
卞雪意在屏風的另一邊,也先把外套脫了,隻穿著裡衣坐在床上。
但是等了許久仍然不見蕭慕青從屏風後出來。
卞雪意咬緊嘴唇,決定自己過去看看。
繞到屏風後,映入眼簾的,是蕭慕青光潔白皙的脊背。
想不到在厚重鎧甲和官服之下,藏著的是這樣的一副美麗的軀體。
盛胸蜂腰窄臀。
卞雪意輕輕地從背後貼上去,不料習武之人的第一反應卻讓她吃了些苦頭。
蕭慕青原本正在小心地將金縝給自己做的裡衣掛起來,扯平每一處褶皺,背後猝不及防有個人貼上來,她本能地將對方推到在地。
卞雪意的頭撞在屏風上,整個人失去平衡,帶著屏風倒了下去。
蕭慕青沒想過傷害她,一邊伸手想要去扶她,但本能地先把手上的裡衣放好,然後才過去將她扶起。
“我,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卞雪意捂著額頭坐起來,她忽然瞥見了那件裡衣心口處的刺繡,瞬間全明白了。
心口處繡著兩隻鴛鴦,一隻的眼睛是金色的。
“難怪……哈哈……”卞雪意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發出了自嘲的笑聲,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流血了!”蕭慕青起身披上外衣,“我去叫大夫。”
“不用你虛情假意的關心!”卞雪意怔怔地站了起來,血液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欺騙我自己罷了。”
“你撞壞腦袋了嗎?”從前卞雪意都沒有用這種語氣跟蕭慕青說過話。
“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拿我的東西?”
“什麽東西?”
“我的香囊。”
蕭慕青一臉的漠然:“香囊?我什麽時候拿過?”
她是真的忘了。
“滾,從我的屋子裡滾出去!”卞雪意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蕭慕青並不理會卞雪意的心碎,對於不喜歡的人,她無瑕去感受對方的悲喜,即便明知道對方處在悲痛之中,也能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
蕭慕青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來人!”
侍從推門而入。
“幫我按住她的手,我要先幫她止血。”
“是。”侍從走上前,反剪了卞雪意的手。
卞雪意卻在此時看到對方腰間掛著的香囊,正是自己親手做的。
原jsg來,自己的心血,蕭慕青竟然隨手送出去了。
卞雪意急火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
暈倒前,卞雪意最後看到的畫面是金縝和莫聽提著裙擺朝她急急奔來,而後眼前被黑暗所侵襲,她失去了意識。
“我在這裡看護她,你們去找大夫!”金縝支開其他人。
屋子裡的紅燭被風吹得不住跳動,火光映照著金縝蒼白的面龐。
她扶住卞雪意的上半身,目光久久地凝望著這張面龐。
“大小姐,心碎的滋味,你也要嘗一嘗。”
第9章
頭很痛。
心口也壓著千鈞重物一般。
仿若身處在灼熱的火焰中。
嘴唇乾裂,隱隱能嘗到些許血腥的滋味。
卞雪意勉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床上。
屋內光線昏暗,不知道如今是什麽時辰。
“莫聽……”她虛弱地喚著莫聽的名字,想要莫聽給自己端一杯水來。
她病得很重,就連張嘴的力氣也幾乎沒有,這呼喚聲更是微乎其微。
床幃外隱隱綽綽地有個人影,聽到床上發出的微弱動靜,緩步走了過來。
床幃被拉開,卞雪意先看見一雙塗了紅色甲油白皙修長的手,然後才看到了金縝那張淡漠的面龐。
金縝的眼眸實在漂亮,只是眼白過多,總顯苛刻。
“怎麽是你?”卞雪意問。
“你希望看到的是人是誰呢?”
“莫聽在哪裡?”
“你那丫鬟忠心得很,我好不容易才支開她的。”金縝微微一笑,笑容裡沒有半點溫暖。
卞雪意強撐著身體半坐起來看向金縝:“一切都是你做的。”
“不錯。”
“兩面挑撥。讓我誤以為蕭慕青對我有情。”卞雪意咳嗽了一聲,看向金縝,“你有謀略,卻隻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對付我,我不明白。若只是為了得到蕭慕青,那大可不必如此費盡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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