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宗主,外門既然還有不少出彩的弟子,您老人家再挑個關門弟子便是。”
南宮焰面容含笑,手一招,喚來了那道修為比他高的黑影:“南九,送送陳副宗主。”
“是。”名為南九的黑影點頭,看向陳副宗主:“您請。”
陳副宗主無奈,只能抬腳走出南明大殿,然後殿門“嘭”得一聲重重合上了。
青天白日的,關什麽殿門!
殿內,南宮焰看著陳副宗主的背影,手攥了攥,有些想掀翻面前的青玉案,但顧及到上面放著的梧桐玄盒,還是沒有動手。
紫衣女子就是這個時候跑來的,她將三個月關押和三天審訊容夙的結果匯報給南宮焰,最後道:“小姐,容夙此人,深不可測。”
南宮焰忍了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轟隆”一聲,青玉案被她一腳踹翻了。
裝著正陽宗鎮宗神器的梧桐玄盒前不久還被供在正陽大殿上,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沾染上了灰塵。
而南宮焰憤怒至極:“能讓堂堂一宗的副宗主不顧南宮族的地位,跑來本小姐面前要人,能簡單到哪裡去?”
第19章
小姐很久沒有這麽失態了。
紫衣女子並殿內一眾仆從都低著頭,沒有誰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哪裡惹了小姐不快被拖出去打。
雖然小姐已經很久沒打人了,但幾年前小姐立威時打死的人足以堆出一座小山高的屍體,因而沒有人敢小看這位年紀尚輕的小姐。
南宮焰發完一通脾氣後,深呼吸幾次,把那方梧桐玄盒從地面上撈起來放到玉座上,才陰沉沉開口:“紫田,程老還沒有回來麽?”
紫田低著頭態度恭敬、聲音低緩:“回小姐,小人剛傳信問了程前輩,他說就在路上了。以程前輩的修為,想來一會就到。”
說話間,大殿外面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小姐。”
南宮焰一喜,命仆從去開了殿門。
灰衣而雙目含光的老者走進來了,正是紫衣女子口中的程老,也是那日在大殿中以無上修為裹挾大勢發給外門弟子烈陽丹的修士。
他疑惑地看了殿門一眼,似乎不解青天白日怎麽就要關閉殿門,但看到小姐面上那點未散的薄怒後,他很懂事地沒有問出口。
程老後面跟著一個青年,青年所穿一襲青袍繡有山形暗紋,隨他走動間散出淡淡的微光,襯得青年本就棱角分明的面容越加出眾。
與程老不同的是青年半點沒在意關閉上的殿門,進殿後他第一時間奔到南宮焰面前,頭微低,聲音恭敬:“小姐。”
紫田見了他,表情變了變,似乎是驚訝,看一眼自家小姐,先一步替小姐發問道:“青山大人,您怎麽來了?”
南宮焰身邊跟著的人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如紫田這樣的,雖然在這一堆仆從中地位最高,但嚴格意義上也歸屬仆從一流。
程老修為高,本來是南宮一族的客卿長老,被南宮焰收服後才跟隨左右,雖然忠誠,關系自然也不及那位南九來得重要。
南九和眼前名為青山的青年一樣,都是南宮族衛出身,而且在南宮焰成為大小姐、嶄露頭角後,更成了隻效忠南宮焰的近衛。
如果以後南宮焰能成為南宮一族的族主,那他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南宮族的嫡系子弟都要小心對待。
“小姐出了這樣的大事,屬下怎能不來?”青山看向南宮焰,繼續道:“小姐不用擔心,族裡雖然有人動作不斷,但我們都壓得住。”
“收到程老關於生死結的消息後,屬下第一時間用族內的天眼錄查了,知道與南州南疆一族有關後,屬下又派了數支近衛前往追查。”
“結果如何?”南宮焰坐回玉座上,緩緩斂了暴躁的情緒。
“南州南疆——”青山的聲音有些苦澀:“南疆一族久不出世,聽說還處在南神廟內亂裡,護族大陣一開,外人誰都不能進。”
“但也不是沒有結果。”青山趕在自家小姐壓抑不住情緒前說道:“我們抓到了一個逃出來的南疆族人,刑訊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據他所說,生死結雖然已經失傳多年、不知施展方法和解法,但畢竟屬於南疆秘法,他是南疆族裡最愛看書的,看過許多南疆古書,因而有一法能解生死結。”
“你將那人帶來了?”南宮焰皺眉,她只看見程老後面跟了一個青山,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
“沒有,族裡看得緊,屬下無法帶出。”青山說到這裡時眼睛裡有殺意,接著才道:“但屬下已問出那個方法,並命那人立了天地誓約,小姐不必擔憂。”
“那便施展吧。”南宮焰點頭,她自己提拔上來的近衛,她自然是信任的。
“需要本小姐如何做?”南宮焰坐直了身體,心裡的想法是:解了生死結後,她就拿劍去殺了容夙。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的性命能和她相關聯,甚至跟這個相比起來,容夙睡了她的事都不算什麽。
畢竟她也不是白白被睡的,她體內暴動的血脈在碰到容夙的唇那一瞬間似乎平緩了很多。
至於接下來,她有了正陽鑒,自然能夠將鳳凰血脈徹底融合進身體內,然後再回族去收拾那些反覆無常的小人。
南宮焰將一切都打算得很好。
然後她聽到青山說道:“小姐,這個方法只有雙方的修為都修煉到踏霄境以後才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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