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都說容夙是她的願望了,都以鳳凰纏住她的桃花了,這意思還不明顯?
她是想直接借族主大典昭告天地,容夙是她的道侶。
雖然昭不昭告所有修士都知道,但到底意義上是不一樣的。
南宮焰做了她那一步。
所以容夙應該順勢提出道侶結契的。
結果她只會在那裡看著南宮焰傻笑,南宮焰隻哼一聲都算好的了。
青山就歎一聲,暗道果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懂,而是只有容夙一個人不懂。
容夙最後還是沒有跟上去,她打算回星月居去琢磨琢磨怎麽控制住桃花,不然走一路灑一路也不太好。
正想著,面前就多出一個人。
她抬頭看去,看清楚後不禁一怔。
那人穿著和南宮嚴很是相似的一襲長衫,白衣藍邊,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南宮嚴是懶散隨意,像輕狂疏朗的酒徒,行事更多是在不越原則底線的限制裡隨著心意來。
眼前這人卻像——私塾裡的教書先生。
嚴謹、板正、衣衫上一點褶皺都沒有。
他是南宮正。
南宮族原來的族主、現任護族使。
歸一境巔峰的大能。
修行界巔峰處寥寥無幾的那小部分人物裡的一個。
容夙就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要怎麽稱呼南宮正。
護族使?
所謂護族使只是一個虛的名頭,意思是他在南宮族內修為最高,所以南宮族危亡之際他是最大的希望。
遲疑的時間,南宮正已經先開口了:“容夙,你不用緊張。本座只是想同你說——”
他頓了頓,在容夙疑惑的眼神裡聲音沉了些,古板嚴肅的臉上多出一絲笑意:“容夙,你很好。”
容夙,你很好。
不含雜質、簡單直接的讚揚肯定。
跟南宮嚴像極了。
容夙低著頭心情有些複雜。
很少有人這麽讚揚她,尤其是修為高到巔峰的修士。
或者準確來說是,容夙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這麽簡單直接卻直擊人心的讚揚了。
結果在南宮族就聽到了兩次。
她於是抬頭輕輕回了一聲:“您也很好。”
簡單直接,同樣出自內心。
容夙從前最厭惡世族,願意對南宮族改觀是因為南宮焰。
於是改觀後,她看到了許多以前不曾注意到的東西。
比如南宮嚴那樣正直無私的性格,就算有歸一境六重的修為,就算天賦卓絕,但他殺了那麽多族人,世族利益至上、關系盤根錯節,怎麽就能一直穩坐刑律族老的位置呢?
比如南宮族原來那位副族主也地位很高,怎麽南宮嚴說廢修為就能廢修為呢?
再比如南宮焰十五歲後,就算她已經是世族大小姐,但彼時南宮族副族主已經沒了修為被關著了,怎麽南宮焰就能一劍殺了他還沒事呢?
還有就是,擁有鳳凰血脈的南宮焰再不凡,到底才登天境,真的能鎮壓住那麽多歸一境、造化境的大能麽?
樁樁件件,答案都指向這位南宮族的族主。
容夙就明白了。
不管段族和姚族如何,至少南宮族是真的有不一樣的地方的。
南宮正微怔,顯然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笑一聲,聲音低低:“本座不算好。”
他不算。
不然不會注意不到南宮焰險些血脈被移植,不會讓南宮焰後來還那麽艱難,不會讓部分族老一直想著算計南宮焰。
修到歸一境巔峰後,他一直想著突破至真境,多年閉關,早就配不上族主的地位和責任了。
所以現在能看到南宮焰通過族主磨礪九重關、壓住所有反對的聲音坐上族主的位置,他是很欣慰的。
南宮正說著,見容夙表情微驚,輕飄飄轉移了話題,自懷裡摸出一塊玉佩:“此玉是本座前段時間做出來的,能擋歸一境修士致命一擊並反擊一劍。”
“就當本座給小朋友的見面禮了。”他笑著把玉佩丟到容夙懷裡。
容夙接住後一看,就看到那玉佩形狀像盾,和南宮嚴給她的盾山玉很像,只是盾山玉隻對登天境以下的修士有效。
還有就是——小朋友?
容夙有些無奈,她三十歲了,怎麽都不算小吧?
“阿嚴說得很有道理,你才三十歲,只是孩子而已。”南宮正壓低聲音繼續道:“不過焰焰確實喜歡活潑一點的。”
他說完,衣擺一晃,走了。
剩容夙拿著那塊盾玉在原地凌亂。
夜幕降臨,族主大典結束,星月居。
容夙坐在屋裡看著那枚盾玉,還在想著她要怎麽做才能算活潑,門一推,南宮焰走了進來。
她還穿著南宮族族主的服飾,鳳凰虛影若有若無地附在她後面,看上去神聖威嚴又聖潔。
容夙想著南宮大殿鳳凰台上南宮焰說得償所願時的表情,心裡癢癢的。
然後她一個瞬移把南宮焰環住抱到床上,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南宮焰當時問她是不是想說什麽,容夙不知道。
但南宮焰如果問她想做什麽,她一定是能回答出來的。
她想神聖威嚴的鳳凰褪去那層光華,在她懷裡染上情/欲,自坐在角落裡看到那些人望向南宮焰時驚豔癡迷的目光時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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