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看到自己的屋子,只看到一堆廢墟。
容夙腳步就一頓。她屋呢?她那麽大一間屋呢?
她難以置信,上前幾步,就看到塵土飛揚裡,面容俊朗的青山正指揮著南宮衛把廢墟清走,然後安放上什麽東西。
容夙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只知道她的屋子沒了。
她走上前。
青山見到她後聲音恭敬:“容夙大人。”
容夙表情不悅:“我屋呢?”
“是這樣的容夙大人,九幽山海境即將開啟,但小姐說因為血脈暴動的原因,她現在只能和您待在一起。您暫時又無法離開正陽宗,而小姐也不能置南宮族的事情於不顧。”
青山的聲音沉穩從容:“所以小姐和程老商量以後,打算在正陽宗南明峰和南宮族星月居建一個雙向定點傳送陣。”
“建傳送陣就要推屋子?”而且還是她的屋子?容夙不相信,聲音滿是質疑。
“是的。”青山理不直氣也壯。
他仗著容夙不懂陣道,按照程老教的將那堆玄妙深奧的陣道原理甩出來,說得容夙迷迷糊糊,最後總結道:“這間屋子所在位置不凡,是一定要推倒的。”
容夙半信半疑:“那我屋裡的東西呢?還有,我住哪?”
“回容夙大人,您屋裡的東西是紫田移走的,說是會放到您住的地方,所以她應該給您安排妥當了,您問問紫田便知。”
青山說完,看容夙沒有別的反應,便繼續去指揮南宮衛。
畢竟推屋子是真,修建傳送陣也是真的。
小姐說了,只有這樣做,容夙大人才看不出來。
而且,按照小姐目前和容夙大人的關系,這傳送陣也是很有必要修的。
容夙無奈,只能回去找紫田。
雖然南明大殿很大,但走動的南宮衛也很多,她始終還是需要有自己的住處來修行的。
紫田聽完後表示她早就安排好了,然後將她帶到了南宮焰的院落,也就是她剛剛才離開的地方。
南宮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正低頭認真看著玉簡。
紫田就指著和南宮焰的床隔了一段距離的床,以及看著剛隔出來不久,中間有門框但是沒有安門的房間對她說:“容夙大人,陣法沒修好前,您先住這裡吧。”
容夙看去,就看到自己的東西都在那房間裡面。
紫田生怕她誤會,還解釋道:“是這樣的,畢竟修建陣法是個大工程,南明殿內許多地方都要重新布置,只有小姐的地方位置不算重要,所以不用改動。”
容夙:“……”
整座南明殿都要改動,南宮焰的院子就不用。她堂堂世族大小姐,住的地方不重要,這是騙三歲小孩呢?
“那座在角落的高台總沒有推倒吧?”容夙看那邊手裡還拿著玉簡,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的南宮焰,眼神微閃,也不等紫田回答,直接就出院去。
她要去高台上修煉。
紫田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眼裡生出崇拜,說道:“小姐,還是您想得周全。”
南宮焰就又癱回去了,坐直這樣簡單的事情對現在的她來說是有些困難的。只是察覺到容夙的腳步聲後,她只能繼續裝模作樣。
於是容夙再回來時,就見到南宮焰跟剛才一樣,紫田不知跑去哪裡,寬闊的屋子裡現在只有她們兩個人。
容夙眼神微深,一步一步走近,看南宮焰還沒有反應,像是沉浸在玉簡裡,索性坐到那玉座上,幾乎和南宮焰緊挨著。
南宮焰就有些堅持不住,但她想到被容夙看出來後無法得償所願,便強自鎮定,故作無事地繼續看玉簡。
“啪”一聲,容夙拍著桌子把她手裡的玉簡拿走了,迎著她看來疑惑不解的眼神,頗咬牙切齒:“南宮焰,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跟南宮焰住一起,根本就無法修煉。
而且自從問心境後,南宮焰看她的眼神就灼熱了很多。
再加上先前那幾日做的事情,現在南宮焰看她的眼神跟要吃了她一樣。
雖然事實上是反過來,但容夙還是很慌。
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原先只能不進不退。
結果南宮焰直接就進了好幾步,還不許她退。
但她——
她是注定殺完人後也會死的人,怎麽能跟南宮焰牽扯太深呢?
“什麽做什麽?”南宮焰眨眨眼睛,眼神澄澈,明知故問,並且順著容夙的勢如願癱軟在座位上,心裡喟歎一聲。
“你——”容夙有些語無倫次,最後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南宮焰眼神澄澈如湖泊,聲音也很清冽,就是多了幾分嘶啞。
容夙沒來由看向南宮焰的床,想到她先前承受不住後含著哭腔的聲音,呼吸微緊,就有些說不出話來。
南宮焰看到了,也想到容夙想的那些,臉一紅,呼吸一緊,覺得屋裡有些熱,忍不住就解了解容夙拉得很緊的衣襟,露出一小片紅痕遍布的肌膚。
容夙忙移開目光,越想越不服,最後用力拍了拍桌子,聲勢很足:“你就是故意要我和你住一起的!”
“輕點,本小姐的桌子質量很好的。”南宮焰說。
所以她是心疼自己的手的意思?
容夙一呆,本能去看看自己的手,接著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愚蠢。桌子質量再好也不是兵刃,而她是修士,怎麽會同凡人一樣拍到手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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