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態度看來是真的很堅決了。
南宮焰就有些為難,先不說沒有容夙她一個人拿不拿得到星合草的問題,隻說她來日月山境的目的,容夙就不能不去。
她於是放緩了聲音,慢慢走過去拉住容夙的衣角,眼神裡含著希翼,聲音柔柔,直接開始撒嬌:“容夙,星合草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的!”
容夙低頭時就看著初見時不可一世、高貴明豔的世族大小姐現在扯緊她的衣角,軟綿綿的模樣讓人懷疑她要是有根尾巴的話,現在一定是來回搖擺的。
這很不像南宮焰。
但她真的就在這樣的南宮焰面前沒有半點抵擋的能力。
罷了,她本來也沒想著能攔住南宮焰。
畢竟南宮焰骨子裡和她一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
容夙垂眸,聲音輕輕:“跟你去可以,但有一點——”
她看著南宮焰洗耳恭聽的模樣,頓了頓,才繼續道:“你掩護,我去摘星合草。”
這是容夙一開始的打算。
南宮焰一怔,此時才看出去容夙這招叫以退為進,枉她堂堂足智多謀的世族大小姐,居然沒看出來。
但——誰都知道去摘星合草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南宮焰還在遲疑。
容夙已經重新出聲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生死結關聯性命,你還虛弱著,要是丟了性命,那我就要陪你一起死了。”
這很合理,很符合容夙向來惜命的風格。
南宮焰就看著容夙,看到容夙臉上表情淡淡,她一時間竟無法分辨出這到底是不是容夙內心的真實想法。
容夙已經抬腳向荊棘林走去了,見南宮焰不動,回眸的眼神頗不解。
南宮焰只能將這個疑惑壓在心裡,跑著跟上容夙的腳步。
沿著先前暴雷珠開辟出來的道路,容夙和南宮焰很快到了荊棘林中心,再次看到那顆星辰形狀、散布柔和星光的星合草。
四周原來鋪在地面上、纏在枯樹上不動的荊棘感應到外人到來,開始動了起來,上面黑色的荊棘刺依然尖銳無比。
容夙按住了手上的黑刀,回頭看南宮焰,聲音鄭重:“我先去拿星合草。”
說完,她眼神一厲,直接踩著地面上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荊棘掠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顆星合草拔起。
“嘭”幾聲響,整座荊棘林的荊棘都徹底蘇醒,荊棘刺從四面八方射來,幾乎如潮水洶湧不絕。
容夙眼神一深,她雖然預料到拔起星合草後這些荊棘的攻勢只會比先前隻快不慢,卻沒想到竟會猛烈至此。
她心裡第不知幾次想:星合草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然後黑刀一瞬揮出,秋刀肅殺蕭瑟、冬刀萬籟俱寂,被她連著施展出後,又是幾刀砍去。
容夙先前就發現了,四季刀法不但威力無盡、蘊含天地感悟、能和天地共鳴,還能以四季道意壓迫、改變道意籠罩的人和物。
只是她現在還太弱小,感悟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
但這冰山一角已經足夠應付眼前這些荊棘了。
容夙看著經受秋刀、冬刀劈砍後速度變慢的荊棘,唇微勾,掠出去和正拿著劍砍斷、摧毀荊棘根部的南宮焰會合,就打算逃出荊棘林。
荊棘林卻在下一刻“轟”得一震,接著容夙就看到先前暴雷珠炸開的路上,那些原本已經變焦黑的荊棘居然恢復了生機,重新射/出銳利的刺。
她們離開荊棘林的路被擋住了!
容夙和南宮焰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棘手。
她們現在在荊棘林中心,本來只要順著來時的路跑出去就行,但路沒有了,那她們只能再開辟一條路出來。
但是暴雷珠已經用完了。
而且星合草被拔起,這些荊棘都暴躁了很多。
她們要逃出去,會難上很多。
所以被炸開的荊棘怎麽會重生呢?是日月山境內出現了什麽變故嗎?
容夙心頭沉重,看了看手裡的星合草,再對上南宮焰的眼神,不用她說也懂她的意思。
她將刀一橫,直接一招秋刀劈出去,劈斷眼前的荊棘,人就向前踏出了幾步。
那邊南宮焰也一樣,長劍驚鴻、華衣飄飄,她和容夙並肩,一步一步向外面挪去。
沒有路,就再開出一條路來!
容夙和南宮焰都選擇直接殺出去。
三個時辰後。
她們離荊棘林的邊緣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荊棘林又是一震,荊棘攻擊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兩倍。
容夙拿刀的手一緊,她現在很想殺了日月山境變故來源的人或物。
接著她看見南宮焰即將被許多刺刺中,眸一縮,本能反應比理智思索還要快,她直接掠出去,手將南宮焰一拉,那些刺都刺進了容夙的背。
她禁不住低哼一聲,終於知道了南宮焰先前有多痛了。
“容夙!”南宮焰驚呼一聲,以劍砍死眼前的荊棘,眼神擔憂,看了看上空,又看看荊棘林中心,拿不準變故是不是因為星合草被拔起。
但她看著容夙白了不少的臉,當機立斷道:“容夙,丟了星合草!”
容夙一怔,她沉默不語,只是拿著星合草的手緊了緊,直接拉著南宮焰的手就向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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