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世族大小姐也會和她一樣,喜歡說一套做一套的!
容夙的表情太難以置信了。
南宮焰就有些難為情,低咳一聲:“跟別的相比,當然是性命最重要啊。”
說著,她似乎也覺得這不太符合世族大小姐應該有的修養,趕緊補充道:“本小姐也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如果是你,那當然會一言九鼎的。”
她信誓旦旦,看來的眼神還亮晶晶的。
容夙就低頭,看著兩人牽得很緊的手,以眼神發問。
南宮焰一呆,想到很久以前說的話,有些懊惱,但她心裡很不想放開容夙的手,於是選擇直接跳過話題。
她把掌心裡的銀簪收回儲物戒,拉著容夙就往西面跑去了,“二十年開一次的日月山境,要是不抓緊時間拿到星合草,就要再等二十年了,你跑快點。”
容夙被她拉著向西跑,聽著她對星合草的執著,眉越皺越緊。
但當她低眸看到還緊緊牽著的兩隻手,看著看著,容夙皺緊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十日後。
一座寒涼刺骨、湖面披上一層霜但水卻沒有徹底結成冰,隻水流湧動間寒意徹骨的冰湖旁。
容夙看著面前衣衫濕漉漉、頭髮都貼住臉頰,還一直打顫的南宮焰,聲音無奈,還含著一絲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疼:“你有鳳凰血脈,屬火系,根本就不應該強行淌過冰湖的。”
她現在知道南宮焰先前呢喃著的斷魂橋、百重冰湖和荊棘林是什麽了。原來那些是西面通往星合草無法避免的阻礙。
據南宮焰說,星合草生於日月山境西面荊棘林的中心,但要到荊棘林就要一直往西面走,而且還無法繞路,路上所有困難都只能直面。
這十日時間內,容夙和南宮焰不知經歷了多少危險,前不久還險些在那座凶險無比、驚心動魄的斷魂橋上丟了性命。
還好南宮焰保命手段多,也做足了準備,她們才能活著走過斷魂橋。
然後就是這座百重冰湖了。
一靠近就寒涼刺骨,但這裡這麽冰涼,湖水竟然還不結冰!
容夙和南宮焰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過這座冰湖,要過似乎只有一種辦法,就是生生淌過來,忍著冰水侵襲的寒涼刺骨,從冰湖的一頭遊到另一頭。
所幸湖裡沒有別的危險,加上容夙有龍形面具在,遊過來後稍稍休整一番就無事了。
但南宮焰不是。
她的衣服都濕透了,頭髮也一樣,現在躺在容夙懷裡直打顫,眉眼都結了一層霜,看著很難受。
此時聽到容夙的話,南宮焰就縮了縮,半晌才道:“但冰湖裡避水珠不能用,也無法借助寶物踏空而過,除了遊過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冰湖的四周有一層禁錮,修士無法踏空,即使踏霄境修士來了也要步行,別的手段也無濟於事,南宮焰真沒有別的辦法。
不然她也不會這樣。
她有鳳凰血脈,還沒有徹底融合前,多一絲涼意徹骨都會不利於她的修行道。她也不想的。
她現在都這麽難受了,結果容夙還要說她!
南宮焰就越委屈了,她小聲控訴著,縮進容夙懷抱深處,繼續打顫。
容夙低歎一聲,雖然不知道星合草到底對南宮焰來說意味著什麽,但還是不忍看南宮焰這樣,她想了想,試圖呼喚眉心的龍形面具。
她的修為比南宮焰低,本來也是寒意徹骨、冷到承受不住的,但關鍵時刻眉心一熱,她現在才能無事。
所以容夙希望龍形面具能幫幫南宮焰。
但龍形面具一動不動。
容夙皺著眉想了想,許久想到什麽,目光一深,直接咬破手指往南宮焰唇上滴了一滴血。
迎著南宮焰不解的眼神,她解釋道:“你先前不是想要我的血嗎?我試試有沒有用。”
就算沒有用,以南宮焰現在的情況,也應該多接觸些熱的東西。
但冰湖旁什麽都是涼的,火都生不起來,容夙唯一能想到的東西就是自己的血了。
因著龍形面具的原因,冰湖再涼,也涼不了她的血。
容夙想到這裡,捏住手指的力度加大,又多滴了幾滴血,接著見南宮焰打顫的速度慢了慢,聲音驚喜:“南宮焰,我的血還真對你有用啊。”
南宮焰心緒洶湧,看著容夙自眉梢眼角透出的喜意,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她唇上有容夙的血滲進來,她看著容夙認真的眼睛,感受著來自容夙懷抱的溫暖,不自覺往容夙懷裡蹭了蹭,她想要更多的溫暖,多到足以將她包裹起來。
容夙任由她蹭和靠著,隻一心一意把自己的血滴到南宮焰唇上,滴著滴著,她的臉就有些白了。
南宮焰看到了,她抬手要阻止容夙:“容夙,夠了,再緩緩就沒事的,你別再滴了,再滴,你會變虛弱的。”
在冰湖邊虛弱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前面還有一座荊棘林。
容夙一怔,回神時才發覺自己是有些暈,暈到外面的涼意順著縫隙就要侵襲進來。
接著,容夙的眉心空間一震,她感覺整個人都熱了起來,跟剛才在冰湖裡出現的那股熱意一模一樣。
但跟剛才溫暖完她的身體就消失不同,那股熱意越來越盛,沒有半點停息的意思,漸漸凝成一團火,像要將容夙燒成灰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