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南宮焰就笑了笑。
她原來還不打算這麽快跟姚宣蘭說的。
她是想和容夙表明心意後,等她成為南宮族的少主,再名正言順告訴所有人,告訴整座天地。
但姚宣蘭既然問了,她也不會隱瞞。
畢竟姚宣蘭和她是多年相互扶持的盟友,她還是信得過的。
而且,她對容夙的喜歡堂堂正正,也不用避諱什麽。
南宮焰想著,就不想再看那些玉簡,她想去星月居看看容夙在幹什麽,想和容夙待在一起。
她站了起來,就要抬腳。
姚宣蘭眸光一深,忍不住大聲道:“你喜歡容夙,那容夙喜歡你麽?”
南宮焰腳步一頓,回頭看姚宣蘭的目光澄澈明淨,她的聲音堅決無比:“容夙會喜歡本小姐的。”
一個會字。
姚宣蘭就知道她和容夙現在大概到了哪一步。
她不禁有些驚訝。
畢竟問心境裡容夙最後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挑釁,那是一種宣誓主權的意思。所以容夙怎麽會不喜歡南宮焰呢?
但南宮焰現在卻這麽說,南宮焰都這麽主動了,她和容夙居然還不是心意相通?
難道容夙是在玩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想看南宮焰堂堂世族大小姐,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麽?
姚宣蘭想到什麽,對容夙就多了一份戒備。
她聲音輕輕,說道:“焰焰,你還記得東方世族是怎麽覆滅的嗎?”
南宮焰皺眉。
姚宣蘭就繼續道:“三十多年前,那時我們都還沒出世,南宮族雖然也是青州第一族,但青州還有一個第二族東方世族,一直妄圖撼動南宮族的地位。”
“雖然撼動不了,但東方世族的實力也堪稱強盛。而且東方族那位大小姐,十幾歲就修到踏霄境,天賦堪稱逆天,甚至某種程度上比你還要耀眼。”
南宮焰眉越皺越緊,她似乎知道姚宣蘭想說什麽了。
果然,姚宣蘭繼續道:“但是後來呢?偌大一座東方族,一夜之間就成了廢墟,滿族的修士都丟了性命。九州駭然,甚至記錄在冊,以為後人警示。”
“而東方族覆滅,不過是因為東方族那位大小姐信了不該信的人,致使護族大陣被毀,整族修士困死在殺陣裡面。”
就算後來東方族那位大小姐逃了出來,還墮魔報了滅門之仇,但她原本輝煌燦爛的道途卻毀了,家也沒了,親族也死了,她隻成了一個笑話。
而聽族內老者講述,當年東方大小姐信任的那人來歷過往就和容夙很相似,都出身卑微、來自宗門,還都能讓身份尊貴的大小姐先動心,再勉為其難答應。
她不禁懷疑容夙是不是居心不良,對南宮族懷有別的心思。而且看容夙的眼神,是極厭惡世族的。
姚宣蘭還要再說,南宮焰卻不打算再聽。
東方族覆滅的慘案她當然知道,但她絕不會跟那位東方族大小姐一樣。
而且容夙也不會害她。
而且東方族那位大小姐當年和她的心上人之間,也沒有生死結關聯。
南宮焰就道:“看在多年盟友交情上,此次本小姐不跟你計較。但你若是再多說容夙一個字,本小姐會直接動手。”
說完,她不管姚宣蘭震驚的表情,直接就去了星月居,她要見容夙!
星月居內,容夙正坐在庭院裡出神。
她現在的修為已經是知微境七重,是正陽大擂台後不久突破的,短時間內很難再突破。
夏刀修出來後,春刀遙遙無期,因此也不用再沒日沒夜練刀法。
所以她正很無聊地坐在那裡曬太陽。
她不承認她是想南宮焰了。
在南明峰習慣和南宮焰形影不離後,回了星月居,她以為她會放松很多,結果卻是鬱悶多一些。
習慣果然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
容夙就低歎一聲,低眸看著放在石桌上的黑刀,想著她要做的事情,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紫田看著看著,就出聲打斷道:“容夙大人,您是不是想我們小姐了?”
想南宮焰了?
是的。
容夙趴在桌子上怔怔失神,伸手看著掌心的日光,半晌低低回答道:“你說是就是吧。”
想有什麽用?
南宮焰明明以前在南明大殿的時候,都能賴在她懷裡看玉簡的,結果回了南宮族就影都沒有。
紫田還說是因為九幽山海境即將開啟,但那明明還有十幾天的。
“真的是麽?”一道清冽含笑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這聲音,是南宮焰的!
容夙一驚,忙坐直,回頭就看到南宮焰正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唇角含笑、目光灼灼,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話。
她就看向紫田,紫田對她揚唇笑了笑,一副得意的樣子,就快步走出了庭院。
容夙:被坑了!
她坐在那裡不動,低著頭垂著眼睛,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南宮焰就幾步走上來,直接坐在她旁邊,還拿手捧起她的臉,笑著問道:“本小姐聽到你說,想本小姐了?”
“不是。”容夙低聲否認。
“哦。”南宮焰繼續道:“若是真的很想的話,你可以直接來星月殿前殿的。反正你有玉牌,哪裡都能去。”
容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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