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夙想到以後心情沉重,說要回醉仙樓時,南宮焰就鄭重其事地說,她只是要幫她修出逍遙刀法。
容夙沒有理由反駁,只能任由南宮焰拉著她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第五日,夕陽西下,城外凡人陸續回城,煙火燃起,修士和凡人近在咫尺卻又相隔天涯。
南宮焰手裡拿著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吃到唇邊都是糖漬,面上笑容燦爛。
她的開心溢於言表,嘴裡正塞著幾顆糖葫蘆,像隻小花貓,被容夙拉著往醉仙樓走去時,還不忘大聲問容夙:“容夙,你有悟出什麽嗎?”
容夙垂眸不答,只在她吃完後抬手抹去那點糖漬,聲音輕輕:“悟出冰糖葫蘆很好吃,你很喜歡吃。”
她說著,低歎一聲,抬腳就想往第十五層走去。
南宮焰就小聲嘀咕著,攬住容夙的腰後直接腳尖一點,嘴裡還道:“笨,走路哪有踏空來得簡單自在!”
容夙:“……”
她抬眸看向上空,心裡一動,然後在半空反客為主攬住南宮焰的腰,不但沒有在第十五層落地,還往上繼續踏去,直到看到那方雲台。
雲台上沒有人。
本來醉仙樓的陣法是會攔住她們的,畢竟這地方不是在品酒大會舉行的時間內,一般修士是上不來的。
但容夙有金鯉魚形狀的商玉,南宮焰有金元寶形狀的商玉,因而她們幾乎能夠在醉仙樓內暢通無阻。
十五層庭院裡站著的紫田就有些驚訝:“容夙大人突破到踏霄境了!”
她看向綠水,聲音都是驚喜:“綠水大人,容夙大人出去五日就突破到踏霄境,那她是不是也修出逍遙刀法了?”
綠水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幽深,抬頭看向上方,看了許久後才說道:“……至少不是一無所得。”
雲台上,容夙松開南宮焰,迎著她微微驚訝的眼神,聲音微揚:“南宮焰,你才笨!”
南宮焰的眼神就從微微驚訝變成了很驚訝,心想:容夙現在的表情,似乎是得意?
*
品酒大會很快繼續舉行。
依然是那方雲台。
第二枚商玉的爭奪開始了。
就如綠水所說的那樣,那位方行雲顯然是和南宮煌結盟的關系,一上場以中州方族鎮族刀法流雲刀法穩壓許多世族子弟後,看向了南宮焰,表情挑釁,甚至連說的話都和王羽真差不多。
挑釁是真的,但容夙看著他眸底那抹興奮,便也知道他是真想和南宮焰過招的。
她看向南宮焰,南宮焰端著酒杯,唇微潤,衣襟微濕,還是那副嗜酒如命的模樣,懶散隨意到不像世族大小姐。
容夙就有些無奈,接著側眸對上綠水的眼神,看到了一片興味,就像是——前幾日剛教了弟子拿手絕活,現在要檢驗學習成果的師尊。
容夙就一滯,低頭把黑刀收起,再拿出深湖,一步躍上雲台中央,聲音微涼:“你以為什麽人都配小姐親自出手的?”
紫田:“……”容夙大人這是偷她台詞對吧?
南宮焰也一怔,有些想笑,接著回頭看到綠水表情嚴肅,不禁疑惑:“綠水,難道你真指望容夙修出逍遙刀法不成?”
那難道不是綠水隨意想出來的,要容夙無法拒絕、只能陪她出去玩的借口?
綠水表情無奈,回答道:“小姐,我看上去很閑?”
南宮焰出去玩了五日,她就在觀星樓五日五夜不休息、處理那些本來該南宮焰處理的事務。
南宮焰就有些心虛。她拍拍綠水的肩膀以做安撫,把面前沒用過的一隻酒杯遞上去,說道:“來,本小姐分你一杯酒。”
綠水:“……小姐,這是空的酒杯。”
台上。
容夙正打量著方行雲。
白衣佩刀、面容俊朗、衣著華麗,典型的世族子弟的打扮,同時眉宇間也有一股高傲,周身環繞著刀修的凌厲意。
是世族子弟,但不是酒囊飯袋。
想想也是,能拿到商夢華請帖的哪裡會有酒囊飯袋?
就如王羽真,看起來是任性囂張的大小姐,真打起來也不是輕松能打敗的人物。
“你不是我的對手。”方行雲微微皺眉。
他是方族內最出色的嫡系子弟,修的流雲刀法也修到大成,收到商夢華的請帖後就打著以武會友、揚名九州大陸的打算。
因此商玉雖然重要,但他卻沒有跟王羽真一樣用那種自己極擅長的手段,而是直接選擇了同台較量、比拚武技的手段。
他要贏,就要贏得堂堂正正。
事實證明他也做到了。
在容夙上來前,他以手裡的刀和修到大成的流雲刀法贏了很多世族子弟,在修為同境、隻比武技、點到為止的前提下。
因而他挑釁南宮焰,除了和南宮煌結盟的原因外,也是真心想看看這位聲名遠揚,甚至堪和小劍聖儲白璧齊名、擁有鳳凰血脈的南宮族大小姐到底有多厲害。
結果南宮焰自己不上來就算了,還派來了容夙。
方行雲就有幾分不耐,但礙於世族子弟多年的修養,還是壓著心裡不悅重複了一遍:“容夙,你不是我的對手。”
似乎是想到容夙會誤解,他就繼續說道:“先前你和王羽真的打鬥,我都有看到。只是你的刀法追求的是一擊斃命,注重殺戮,我定的比賽內容只是武技過招、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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