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運用了大量晦澀的隱喻及典故,寫作手法更偏向傳統文學,帶有濃厚的個人特色。整個故事並不怎麽曲折,可通篇都彌漫著一種平淡而憂傷的味道。
好吧,何夕基本可以斷定,此“時雨”就是彼“時雨”,文中幾處對主人公的行為描述,完全是以她自己為模板刻畫的。
好奇心不僅會害死貓,還能讓人把下午才說過的話給忘得精光。
啊,這麽快兩點多了。再看一章好了,就一章,看完就睡覺。
何夕想得挺美。
一章複一章,章節何其多。
時雨的描寫多意識流,且伏筆不斷。這就意味著,何夕若是看得囫圇吞棗,就沒法看懂她在說什麽。從收藏數據可知,這一點勸退了大批路過的讀者。
可惡,偏偏卡在重要劇情,後面竟然要收費了。
何夕對著提示她充值的那個頁面皺起眉頭。
她先是扔下手機強製自己冷靜。
由於實在是太想知道後續發展,沒過兩秒何夕就“破戒”了。
她這人只在特定的事情上鑽牛角尖,想要的東西從來不屑忍。
何夕邊付款邊給她的衝動消費尋了個合理的說辭:她可不是支持時雨,她只不過純粹支持下文學。
黑魆魆的夜漸漸褪去,天邊蒙蒙亮。
看完最近一次更新的何夕對時間的流逝渾然不覺。
靈魂去書裡走了一遭,軀殼方感困頓,一覺睡到日暮。
醒來時她暈暈乎乎,一邊臉還疼得厲害。
大抵是她側躺看手機太久,給壓麻了吧。
第8章 07水族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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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是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
商場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在穗州的商圈地帶,繁華不分時段。
十字路口的人群與車流伴隨紅綠燈的轉換而呈現潮汐般的景況。
何夕穿過斑馬線,根據導航提示找到了她和時雨約好的地點。
女孩穿著白T恤和卡其色亞麻短褲,兩手背在身後,身姿亭亭等在圓柱旁,尤顯出眾。
她一見何夕便笑:“你來得很準時。”
“課上多了,踩點的功力可不是蓋的。”何夕打量著她的裝扮,恭維道,“第一次看你穿自己的衣服,挺不錯的。”
時雨也是高高瘦瘦的類型,就比何夕稍微矮個一丁點兒。像她們這種“行走的衣架”,犯不著糾結什麽花裡胡哨的搭配。
“謝謝,你也不差。”時雨順勢來了一波商業互吹。
她認出何夕POLO衫上的圖案:“小王子,我喜歡。”
“聯名款。”何夕淡淡答。
時雨:“回頭記得分享下鏈接。”
何夕:“這家店不算便宜,可能不太適合你。”
時雨不以為意,雲淡風輕地說:“我活了19年,積蓄還是有的,留著也是留著,不如花在我想花的地方。”
“你說對吧,何夕?”她又笑,明知故問。
何夕撇撇嘴角,移開視線。
今天第一回 合交手,何夕慘敗。
“走啦。”時雨朝一旁歪下腦袋,笑容燦爛。
水族館位於商業綜合體的二樓,和大型極地海洋世界比起來,規模中規中矩。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至少看網上的圖片,感覺還行。
工作日的客流量不到周末的一半,館裡稍顯空曠。參觀者中很多一大家子,領著孩子走馬觀花。幾對戀人成雙入對,走走停停。
通過檢票口,經過一小段扶梯,就來到了水族館的第一個區域。
寬敞的展廳中穿插擺放著巨大的水缸,深海魚群聚聚散散,巡遊著掀起一場白沙上的蔚藍風暴。形態各異的魚類被迷蒙光線籠罩,美得神秘而靜謐。
燈光折過水底反射回來,為四周打上一層藍調濾鏡,像憂鬱感溶入了水中的泡沫,上升至水面化為空氣的百分之一。
“喂,何夕。”路過一群銀白色虱目魚,時雨追著何夕問,“你不是學日語嗎,能不能告訴我這種魚的日文怎麽念?”
何夕繞著柱形水箱踱步,躲她:“建議百度。”
時雨:“簡介上都寫了,你就念一次唄。”
何夕誓死不從:“我看見那些假名就頭疼。”
“一次也不行?”
“休想。”
虱目魚們圍觀完她們小學生級別的拉扯,自討沒趣地遊開。
何夕自認,她骨子裡深埋著一種荒謬的反叛精神,只要她樂意,她可以隨時隨地和任何人唱反調。
此時亦如此。時雨看左邊水族箱裡的魚,她就跑去看右邊的蝦兵蟹將。時雨和海洋生物旁若無人地跨頻道交流時,她卻杵在紀念幣售貨機前思考該買下哪一枚。
同一個水族館裡,她們像兩種畫風。
“何夕,我發現一條很像你的魚。”時雨不顧何夕的抗議,生拉硬拽把她拖到一面玻璃前,“你看它這個癱瘓的樣子,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樣?”
肥碩的肺魚伏臥在鵝卵石上,眼周泛白,看上去不太聰明。
何夕勉為其難瞄一眼,嫌棄:“我沒這麽醜。”
時雨抓重點一向刁鑽:“你這是間接承認了面癱的相似性?”
何夕懶得反駁,徑自向深處的展區走,有意拉開和時雨的距離,不知賭的哪口氣。
時雨不急著追,就按她的步調悠閑地逛著,和每一種魚類都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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