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心想著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肯定是自己請來的。
“聽不懂本宮的話?死奴才,滾出去!”
面前那不人不鬼的東西,一步一個腳印緩緩的靠近,身上沾染著特有的潮濕陰暗的氣味。
白浮雪和蕭時之在外頭靜靜看著。
蕭時之安慰:“別怕。”
白浮雪:“臣妾不怕。”
白浮雪奇怪地看了一眼蕭時之,心想這人怎麽會以為自己膽子那麽小。
房間中的燭火突然熄滅。
皇后尖叫聲響徹整個行宮。
蕭時之突然抱住白浮雪,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朕在雪雪身邊,別怕。”
整個房間都是暗著的,白浮雪只聽到皇后極為驚恐,懼怕的聲音響起:
“是本宮把巫蠱之術的娃娃放到白浮雪的被子裡,是本宮做的,本宮承認總行了吧——”
“憑什麽白浮雪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陛下的信任,憑什麽自從白浮雪從冷宮出來後,整整一年陛下哪裡都沒有去過!”
“本宮不過是想幫哥哥奪取榮耀,為什麽就那麽難!”
“憑什麽,憑什麽——!你不要過來啊!憑什麽你不去索白浮雪的命!憑什麽陛下不嫌白浮雪晦氣!”
整個院子“鬼影浮動,陰風陣陣”夾雜著女子尖銳的叫聲。
蠟燭再次被點燃。
平日裡端莊到了極致的皇后,此刻頭發蓬亂蜷縮在床榻最裡面,像極了一隻受了驚嚇的老鼠。
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卻猛然收縮著。
整個人都被嚇麻木了。
蕭時之推開門,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的瞳孔不能聚焦,似乎沉浸在極度的恐懼當中,沒有察覺到蕭時之的到來。
蕭時之走到皇后面前,抽出她每日戴著的發簪,拋給李德全。
“去送給朕的好皇叔,順便把那幾個裝神弄鬼的奴才也給送過去。”
幾個太監瑟瑟發抖跪在院子裡,嚇得屁滾尿流,何采女已經嚇暈過去了。
他們收了錢,得了命令,仗著身上有點功夫,每晚都在行宮裡遊蕩。
穿著粗布麻衣,在窗子口晃晃,就能惹得后宮妃子尖叫連連。
蕭時之看他們一眼都覺得晦氣。
蕭時之溫言道:“雪雪今日擔驚受怕了,朕和雪雪賠個不是。”
白浮雪站在月光下,晚風吹動著發絲,空氣中湧動著女子香味。
白浮雪:“陛下應當厭棄臣妾,認為臣妾是不祥之人,為何……”你還要靠近我?
裝神弄鬼只是一個引子,引出蕭時之對她的懷疑。
蕭時之溫柔且堅定:“朕不相信有鬼怪。”
白浮雪心頭一跳,耳廓紅了。
蕭時之牽起她的手,道:“聽說雪雪這幾日害怕得睡不著覺,日日惶恐不安,需要朕陪你睡嗎?”
塵埃落定,白浮雪拒絕三連:“臣妾不怕,臣妾不要,陛下不要折騰臣妾了。”
蕭時之:“?”
你中午還哭唧唧,說怕得魂要飛了。
現在就不怕了?
蕭時之一回想,晚上把人叫出來看戲,她確實一點不帶怕的。
草
被利用了。
第40章
蕭時之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應該不是被利用了,白浮雪應該是真的怕的。
此刻已經是夜深人靜,行宮中只有草叢有螢火蟲浮動。
連蟬鳴都歇了。
白浮雪白日睡過了,晚上便不困了,“陛下能陪臣妾散散步嗎?”
蕭時之自然是沒問題,牽住了小美人的手。
李德全小跑著趕上來,“陛下,娘娘,晚上寒氣重,這,這怎麽能亂跑呢!”
自從白浮雪跟在蕭時之身邊,李德全的小心臟每一刻不被提起來。
松蘿害怕極了,“娘娘,都說行宮裡陰氣重,您怎麽專門挑陰氣重的地方走。”
松蘿害怕卻不敢說,聲音委屈極了。
蕭時之一臉複雜的看著身旁的白浮雪,“朕不困,朕可以陪你走走。”
侍衛在後面遠遠跟著,行宮出入森嚴,危險確實不大。
松蘿還要繼續勸下去,李德全把這小丫鬟給攔住。
找個沒人的地方,李德全小聲說:“松蘿你不能這樣想,你家娘娘正是需要陛下安撫的時候,這大半夜的娘娘容易受驚嚇,陛下定然會憐香惜玉。”
李德全朝松蘿眨眨眼。
他語重心長:“你要多為你家娘娘考慮。”
松蘿恍然大悟:“我家娘娘要借此和陛下撒嬌呢。”
……
白浮雪牽住蕭時之的袖子,“陛下對行宮熟悉嗎?”
蕭時之哪裡會熟悉,她散步的區域隻局限於周邊幾個院子。
笑死,每天工作頭暈眼花,哪有功夫逛行宮。
蕭時之:“不熟悉,愛妃應該熟悉的很。”
瞧你每天這玩那玩的,先帝時期還屢次來行宮避暑。
白浮雪眼神飄忽:“臣妾也不熟悉。”
碩大的月亮被烏雲給遮住,貓頭鷹發出激烈的叫聲,一陣風過樹葉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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