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白浮雪這種就算被關到冷宮也能悠然度日的人來說,完全不能理解容才人的瘋狂。
人瘋起來,什麽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
紫宸殿書房裡。
每當蕭時之拉開抽屜門,就能看到白浮雪寫的大大兩個字“嫖資”和兩個銅板,低血壓瞬間就好了。
暗衛半跪在地上,“陛下,淑妃娘娘去見容才人了。”
蕭時之筆下一頓,太陽穴跳了兩下。
“朕知道了。”
暗衛:“淑妃娘娘已經在容才人那裡待了半個時辰了。”
蕭時之太陽穴狠狠又跳了兩下。
就連蕭時之都不得不承認,容才人長得非常漂亮,富貴美人國色天香。
現在落魄了,更有種脆弱的美感。
加之容才人腦子不聰明,笨蛋美人,更顯嬌憨可愛。
白浮雪不動心才有鬼了。
蕭時之壓抑聲音道:“朕去看看。”
有個花心的女朋友是什麽體驗。
蕭時之目光陰沉,想把白浮雪鎖在身邊,把她眼睛遮住,只能看她一個人。
第90章
蕭時之放下一堆公務,和李德全一起去了容才人的宮殿。
承香殿靠在禦花園附近,距離紫宸殿有一些距離,步行需要一刻鍾時間。
李德全不太明白女皇陛下的苦惱,只能試探開口,“如今后宮妃子凋零,淑妃娘娘和高位嬪妃的關系都不錯,這是一件好事,不知陛下在擔憂什麽?”
蕭時之緊緊捏著手中的黑色串珠,流蘇如小美人的手指般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蕭時之陰沉說:“淑妃可以和朕好,也可以和后宮裡的任何人好。”
李德全大驚失色:?
陛下,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掌權者的心思無人可以猜測,李德全渾身冒冷汗,心想女皇陛下的疑心病已經重到了這種程度。
淑妃娘娘平日裡賢良淑德,最是溫柔,每日裡不是在幫閉一下處理公文,就是打理后宮事宜,只有少量時間是單獨歇下來的。
就這樣還要被女皇陛下懷疑……
李德全同情地看了一眼白浮雪所在的方向。
蕭時之心亂如麻,加快了腳步,感受到身邊人的目光,心裡更加煩躁了。
蕭時之深刻知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束,縛住白浮雪,只有別人去巴結她,從來沒有她去考慮別人的份兒。
規則在白浮雪面前都是狗屁。
蕭時之後腦杓突突的跳,心想自己就是個去去抓小三的正宮,臉更黑了。
來到宮殿門口,一個個侍衛站成一排白浮雪身邊的松蘿站在旁邊。
松蘿一看到女皇陛下立刻跪地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蕭時之微微頷首,“你家娘娘在裡面?”
松蘿點頭說:“除非娘娘在裡面和容才人單獨說話呢,已經好一會兒了。”
蕭時之的臉更黑了,比批閱了一天的奏折的臉還要黑。
蕭時之緊緊捏著串珠說,“淑妃和容才人有什麽好聊的?”
蕭時之低聲自言,“容才人不過是個拎不清的混帳東西,也配和淑妃說話?”
蕭時之眼中劃過一絲不理智的狠厲,在侍衛的跪地行禮下,走進了宮殿。
揮揮手,讓所有人都不要發出聲音。
蕭時之本以為會看到小女朋友和容才人互訴衷腸,就像皇后霜媚和白浮雪那樣,兩隻眼睛都給氣紅了。
她站在門口,放輕呼吸,悄無聲息地往裡面看。
白浮雪翻看著金屬匣子裡面的信件,容才人不知從哪翻出來了陳舊的匕首——
白浮雪怒從心起,“左丞相希望你向陛下求情,和北庭人講和?!”
容才人怨毒地看著白浮雪,“講和的條件是把你送到草原。”
白浮雪氣的手掌在發抖,“你們把邊疆將士當成了什麽?把被糟蹋的土地和農民當成了什麽?草原年年劫掠你們不知道嗎?”
“你還把白小將軍在京城裡的動向,匯報給北庭?”
“糧草數目的帳本,被你偷來看了?”
上趕著給北庭人送情報,北庭人是你爹嗎?
白浮雪氣的腦袋發暈,“每一條信息的泄露,你知道會死多少人麽?”
整個大夏朝有多少壯丁是可以去堆人頭的?
容才人臉上露出片刻茫然,隨即又是全然的無知的惡,“他們生來命賤本該被屠殺,本宮管不了那麽多人的人命,本宮是為了陛下好。”
白浮雪把信件放下,“為了陛下好,還是不想看到我?”
白浮雪突然覺得有一絲荒謬,她沒日沒夜在宮裡看帳本,畫地圖,和蕭時之各卷各的忙碌到天明,結果身邊人盼著她去和親。
容才人發狠衝上去,用匕首抵住白浮雪的脖子,掏出一塊白布捂在白浮雪的口鼻處。
容才人臉上帶著又瘋又癲的笑容,“白姐姐,你別怨本宮,本宮在陛下還是皇女時就陪伴在她身側,憑什麽你一來了,陛下連看都不看本宮一眼?”
白浮雪從袖口滑落一節極為鋒利的刀片,不著痕跡地在手指間旋轉,等待時機反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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