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把畫卷打開,裡面儼然是頭戴皇冠的女皇陛下坐在一面大鼓上,姿態悠然,眼神帶著不可抗拒的旨意,地上的燭火和身上的寶石全部淪為陪襯。
眉如遠山,鳳眸高挑,五官長在了白浮雪的心坎上。
白浮雪乾咳一聲,把畫卷收起來,緊接著又打開看了一眼。
松蘿奇怪:“娘娘?”
白浮雪耳朵紅了,“本宮這就來了。”
白浮雪把畫卷放到寢宮裡,嘴角微微勾起,連步伐都輕快了一些。
如果光看臉,前女友的長相確實不錯。
是白浮雪所見過的所有人當中,最漂亮最合心意的。
松蘿:“奴婢聽紫宸殿的奴才說,陛下等著娘娘送點心去呢。”
白浮雪:“本宮這幾日沒力氣做,若陛下想吃就讓小廚房的人去。”
白浮雪笑著將新鮮花簪在發間,回眸一笑百媚生,“陛下難不成是把本宮當成小廚娘了?”
松蘿笑著給自家娘娘整理發絲,“瞧娘娘說的,陛下是喜歡娘娘才愛吃娘娘做的菜。”
白浮雪:“。”
和上司上床,還要給上司做菜,她怎麽那麽卑微。
白浮雪怒過以及荒蕪的承香殿,外面站了一排士兵,一個個手上拿著長槍,在陽光下比雪還要亮。
白浮雪腳步放慢,“這裡是容貴妃的居所?”
地上有一片血跡,無人敢去清理。
松蘿:“回娘娘的話,現在已經是才人了。”
原來的宮殿奢華至極,就連掛在簷牙上的紅紙燈籠,上面都要點綴東海珍珠,現在哪還有這些奢靡的排場,整個宮殿都死氣沉沉的,只有兩個宮女忙前忙後。
宮女小聲抱怨,“早知道就換個地方當差了,這破地方要待到什麽時候,陛下從來都沒看過,上回送來的菜都是餿的。”
另外一個宮女,“是啊,給才人吃餿的也就算了,我們這些當奴婢的怎麽也要吃那些冒著酸味的菜葉子,都怪屋子裡那個賤女人。”
兩個宮女罵罵咧咧,把手上的裝的衣服的盆往地上一扔,“還當自個兒是主子呢,趕緊把這些衣服洗了!”
容才人冷冷的看了兩個宮女一眼,頭上連一根銀簪子都沒有,長發隨意用一根樹枝挽成了一個發髻,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難以抵禦嚴寒。
就像她曾經把低位嬪妃的煤炭挪到自個宮殿用jsg,從未想過那些女子如何熬過冬日。
天道好輪回,風水輪流轉。
容才人冷冷的目光從門縫裡看出去,嗓音嘶啞,“白姐姐來看本宮了?”
白浮雪回想起左丞相那檔子事,現在在獄中還沒有發配,事情還未了結,右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白浮雪冷漠道:“你沒有資格自稱本宮。”
容才人放聲大笑,扯了扯嘴角,向白浮雪投去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見到淑妃娘娘來,侍衛自動讓開,開辟出了一條小道。
松蘿輕輕扯著自家娘娘的衣袖,“別進去了,這女人怪瘋的。”
白浮雪右眼皮用力跳了兩下,心中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
肅親王在給皇后送信,想要皇后在白浮雪的飯菜裡下毒。
北庭的人也在給霜媚送信,也想要白浮雪在后宮裡死。
那麽左丞相呢?
左丞相這個知識把白浮雪送去和親的人,會不會也往宮裡送?
白浮雪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容才人的對面。
容才人諷刺的把身上破破爛的衣服穿好,“姐姐這一件披風,抵得上本宮這輩子的花銷了。”
白浮雪把視線落在了幾乎被搬空的宮殿裡,只有一張鏽跡斑斑的桌子和木頭腐爛的櫃子。
白浮雪沉默片刻,“本宮早就和你說了,貴妃之位不好嗎?就算不得到陛下的……恩寵,也能夠受人尊敬,過得風生水起。”
容才人嘲諷地看著白浮雪,“憑什麽?憑什麽得寵的是你,憑什麽要你來勸本宮?”
白浮雪歎息一聲,目光從這個好看的女人身上移開,轉移到了破落的桌子上。
白浮雪抽出抽屜,裡面有個上了鎖的小盒子,白浮雪用發簪上的細銅絲打開,裡面放了一疊信件。
容才人悲傷的表情被白浮雪利落的開鎖動作給嚇著了。
你連開鎖都會?
你到底是靠什麽得到陛下的恩寵?
離譜?
容才人眼裡全是震驚,隨後才是背後發涼一個箭,步上去擋住了白浮雪的視線。
這時白浮雪已經把信封拆開了。
整個屋子裡可以藏信的地方很少,白浮雪隨意一看沒想到就發現了。
至於用銅絲開鎖……那是曾經同事教的,那同事家裡靠幫人開鎖,賺了兩套房,本來嫌棄風裡雨裡不體面,才來大公司上班,來了大公司後才體會到管理層的不當人,回到家鄉風裡雨裡開鎖去。
在白浮雪穿越前,聽說那個同事在市中心又買了套房。
太勵志了。
白浮雪死死捏著信封一角,眉頭緊皺,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已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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