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似乎再說,還有他在,沒必要為那些不值得的人傷心。
阮清本是冷眼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毫無波動,此時瞧見慕以的動作,倒是心底軟了軟。
往日知禮的人此時靠在慕以的脊背上,低下頭隔著一層薄紗輕吻著身前人的後頸,因為其他人看不到他,便借著這一點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歡喜之人耳語撕磨,親昵至極。
慕以的後頸肉眼可見的變紅,他整個人身形一頓,扣住阮清的手緊了緊,隨後壓抑著異樣,紅著耳根對著阮清道:“別鬧我。”
阮清聞言停下了動作,畢竟鬧凶了晚些回去還是自己吃虧,他就著這個姿勢,將腦袋靠在慕以的肩膀上,看著賓客來往,侍從婢女端著佳肴,隨後又無趣的閉上眼睛,埋在慕以的頸窩處,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睡著的惡鬼顯得毫無攻擊性,就懶懶的靠在慕以的肩膀上。
其他人看不見,可是惠清卻看的一清二楚,好奇的朝著慕以這邊瞥了瞥。
時間推移,很快客人相繼入座於筵席。
靠在慕以肩頭上的阮清不知道哪裡去了,慕以朝著周圍看了看,都沒發現對方的身影。
一旁的惠清倒是注意到了,鑽了空子在慕以身旁坐下,淺飲著杯中的茶水,偶爾瞧上一眼身旁的慕以。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阮家主還有大夫人的到來,對方才將視線移開來。
坐在上座的阮家主滿臉紅光,舉著手中的酒杯:“今日筵席之上,美酒佳肴,不醉不歸。”
雖說阮家主面色好上了許些,可是如今也是臨腳踩進五十大壽的人了,旁邊坐著嬌豔的大夫人,著實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客人們表面上看起來笑的客客氣氣的,可是慕以坐在下座,仍能聽見一些話語,嘲笑著阮家主半截身體入土的身體,竟還能有子嗣。
不堪入耳。
惠清轉著手中的菩提子,視線落在大夫人的肚子上,接著那位賓客的話道:“有子嗣,未必是件好事。”
這番話從身為僧人的惠清口中說出,倒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慕以朝著上座看去,果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大夫人懷胎一月,肚子也尚未顯懷,可是慕以卻能看見,那黑氣包裹著的肚子,獨獨有著八個月份大,膨脹成一團,格外嚇人,那被黑氣包裹住的,青白色的小胳膊在眼前一閃而過。
那是什麽東西?!
就在慕以仔細去看的時候,身旁的惠清驟然出聲:“公子還是不要與他對上視線為好。”
慕以:“那是…”
惠清淺淺一笑:“公子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人鬼結合的物種,便是那不人不鬼的東西,貧僧此次下山便是為了他而來。”
惠清下山並沒有多在意阮家主的頭疼病,相反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呆在阮府默不作聲,慕以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兩人所坐的位置相鄰,此番對話聲音放得極小,也沒有讓第三個人聽見。
此時,坐在上方的大夫人面色疲憊,她捂著還未顯懷的肚子,明顯是要回到院中休息去,阮家主老年得子,自然是十分寶貝,連忙差人將大夫人送了回去。
一直到大夫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惠清才收回視線。
“瞧著,便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等此間事了,貧僧可再也不想和阮府沾上任何關系了,真是讓人頭疼的緊。”
一個門府上出現三個惡鬼,三隻惠清都打過交道,若不是這只出事恐為禍世間,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他才不想呆上一個多月。
鬼嬰尚且可以解決,只是為何阮府的大夫人會和鬼交合並懷上鬼嬰,倒是一個疑問句了。
只不過著肚子裡面是鬼嬰的話,慕以看向喜不自勝的阮家主,詭異的沉默了一陣。
算了,可能連阮家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腦袋上綠得發光吧。
筵席會一直持續到晚上,晚間還有歌舞酒水相伴,有些晚間回不去的,阮府也準備上了客房,可謂是面面俱到。
慕以一整個下午都沒見過阮清的身影,直覺著有些不對勁,起身想去尋,惠清看了看慕以,抬手出聲提醒道:“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阮府陰氣最盛的地方。”
僧人手指的方向,正是阮府祠堂坐落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自燉鴿子湯(撲騰撲騰)
以後我還是碼多少發多少吧,這個位面晾太久了,卡得我差點爆炸了,所以非常抱歉啊,碼了一天就才三千,我真的盡力了QVQ。
我會早點完結這個位面,下一個盡量每天多更一點(這次是真的了,小有存稿,挺胸抬頭,拍拍胸脯)(撲騰撲騰從鍋裡面飛起來)
第133章 春祭(13)
祠堂是供奉祖先靈位的地方, 每日香火不斷,可此時卻被惠清如此說道,倒像是借著陰氣在表達著其它什麽東西似的。
慕以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原位上的人,轉身離開了。
系統探查位面情況許久未歸, 也不知道阮清那邊是什麽情況, 慕以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祠堂方向而去, 果不其然, 看見了站在其中的阮清。
這個地方的香火氣息濃重的有些刺鼻,聞著並不讓人安心,反倒內心生出一股陰冷冰涼來。
燭光閃爍間。
阮清就站在祠堂裡面,靜靜的看著滿屋子的靈位, 慕以走了過去牽過阮清的手,冰涼一片,站在原地眸色暗沉的人僵硬的轉過頭來看向慕以,有一瞬間, 掩在白紗下的眼眸閃過一絲茫然與冰冷, 只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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