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品用於……”
他的聲音控制不住地發顫,念到最後已經混亂了,顛三倒四像是喝醉了酒。
“可以了嗎?”
童歲抬起濕漉漉的眼睫看著他,那一眼簡直可愛進了江華的心裡,他俯下身親上紅潤的唇。
童歲遲鈍地愣了幾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於事無補了。
他伸手抵住江華的胸膛,往後推了推,反而讓江華輕而易舉地握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和自己接吻。
江華親的很重。
他像是一頭野獸,不懂怎樣表達愛意,但基因裡的劣根性讓它們對配偶有著百分百的佔有欲。
無論是身上的氣味還是每一寸皮膚,都恨不得立刻標記上自己的專屬印記。
童歲被他摁住,像是他爪子下跑不掉的羊羔,唇齒間的刺激讓他眼睛發澀,視野跟著漫出的水汽變得朦朧模糊。
“華隊……”
這兩個字說得支離破碎,含混不清。
童歲眨了眨眼睛,有什麽東西控制不住地順著眼角往下滑落,眼淚將眼睫染成一簇簇的,晶瑩的淚珠在尖細的下巴處匯聚。
江華這才微微往後,松開了他的唇,細細替他吻去臉頰上的淚珠,“小歲,哭什麽?”
童歲心裡一震。
他居然被江華親哭了?
一瞬間的羞恥湧上心頭讓他不知道怎麽面對江華的詢問,下意識用手推了推他。
江華非但沒有松開他,反而握緊他的腰,在他唇上又重重碾了一下。
童歲的眼淚徹底止不住了。
他一邊哭一邊覺得自己太丟人了,怎麽會被江華親一親就哭了呢?
可是他親的也太重了,怎麽可以還吃他的眼淚。
童歲的眼周皮膚薄,一哭起來全紅了,鼻尖也染上一層細細的粉,可憐巴巴又格外的生動。
江華的眼底深了又深,像是一團看似平靜,但平靜的背後是洶湧的暗流,仿佛隨時能將人吞噬。
他開口,聲線沙啞又低沉,語氣卻是無比的溫柔,“小歲,我向你賠罪好不好?”
賠罪?
童歲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就見江華把正面印著lubricant的洗面奶重新交到他的手裡,江華按照說明書的方法操作,往自己的身上抹。
童歲這才隱約地明白他嘴裡說的賠罪,原來是用這種方式。
而且是借著他的手……
童歲對於這種事情無論有多少次經歷,換過一個世界就像是被撕掉的紙,又變成了一片空白。
即使是在真正空白的江華面前,也毫無招架之力。
江華嘴裡說的賠罪,哪裡是真的賠罪啊。
就只有童歲傻傻的配合了,到最後才發現都是套路,空氣中飄著一點清涼的甜味,童歲想以後都不要隨隨便便給什麽承諾了。
……
童歲這天睡得特別遲。
那點甜香已經被別的更加曖昧的味道所取代了。
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霧白色,他最後幾乎已經不知道江華在做什麽了,眼皮沉得上下打架。
果然他還是一點都不會熬夜。
江華俯下身又吻了吻已經睡著的童歲,親掉他眼角上沁出的淚水,這才起身收拾房間和自己。
他是異能者,在末世之前的常年鍛煉讓他的體格比起普通人好上太多了。
但即便是如此,江華在站起來時依舊皺了皺眉頭,那種特別的酸麻感傳遍全身。
倒不是疼痛,而是難受。
江華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雖然他是接受的一方,但主導權又幾乎全程在他的手裡。
只要他不想,就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但他完全背道而馳,丟掉了所有的理智和自持,隻想要離童歲近一點,再近一點,甚至連身上的這點後遺症都覺得食髓知味。
江華很快收拾好了自己,換掉了已經一塌糊塗的床單,重新在童歲的身邊躺下了。
童歲顯然累著了,呼吸聲都比平時要重一些,睡得很沉,甚至連被江華抱在懷裡都沒有掙扎一下。
按照常理,江華付出了更多的體力,本應該和童歲一樣困到不行,但他心臟跳得比平時要快,腦子比平時更加的清醒。
他低頭細細看童歲的臉。
童歲的頭髮很軟,發尾有些長的搭在眼皮上,經常會擋住那雙漂亮的眼睛。
他的眼睫毛很濃,像是小扇子一樣,皮膚細膩無瑕,經過這段時間把肉養回來了一些,並沒有前面瘦的那麽厲害。臉變圓之後整個人的看起來更加稚氣了。
只看外表的話很難把他和研究員聯系在一起。
但基地的那些人並沒有說錯,童歲是救世主,不僅是研製出喪屍解藥的救世主。
更是他一個人的救世主。
他緊緊摟住童歲,在他的頸側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不再需要朋友了,因為他現在是他的愛人。
童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昏暗一片,接著就聽見系統的通知。
【24小時的自主選擇時限已過,您放棄離開,已經自動選擇留下,將會在任務對象江華的壽命耗盡時自動脫離。】
童歲嗯了一聲,他撐起身子想要尋找江華的身影,卻發現床邊空了。
他隨意地把衣服套好,走出去就看到了江華的身影在廚房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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