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經紀公司老板?還是什麽?”
“……你管老子。”顧行野抿了抿唇,瞪他:“照顧人就好好照顧,把你的歪門邪道都給我收起來,但凡讓我發現一丁點貓膩——”
“你就讓我後半生消失在娛樂圈!”韓毅沒好氣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厲害,那麽厲害怎麽不去做點有意義的事,為什麽要來欺負我們這些弱勢群體!你怎麽不把我嚇死!”
他說完就戴上口罩,按著帽子跑下車。
顧行野眼看著他跑掉,抬手狠狠鑿向方向盤。
駱時岸說他做的事沒意義,韓毅也這樣說。
那到底什麽有意義?按照他們這樣說,人總會有歸西那天,就每天在家混吃等死吧,全世界沒有一件有意義的事!
韓毅取了外賣回來後一言不發,駱時岸還詫異怎麽去了這麽久,他問:“是遇見什麽人了嗎?”
韓毅看了他一眼又埋頭吃飯。
“記者?”
他搖頭。
“齊總?”
又搖頭。
靜默一瞬,駱時岸說:“顧行野。”
這一次,韓毅把頭埋得更深。
“顧行野來了。”駱時岸篤定道:“他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韓毅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就是說現在咱們倆的關系敏感,讓我照顧你的時候,把歪門邪道收起來。”
“我知道娛樂圈的人都勾心鬥角,可我跟你沒有。”韓毅生的一副嬌弱像,纖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一時間竟叫駱時岸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韓毅說:“你對我好,是沒有目的的那種好,第一次見面你一下就叫出我的名字,有多少人看著我指了半天也沒叫出來,最後哄堂大笑還是我鞠躬自我介紹,你知道那種像是嘩眾取寵的得感覺嗎?”
“我能理解。”駱時岸說。
“當初上節目也是你先跟我說話,還找我拍視頻,還關心我,雖然你對別人也這樣,但我就不能也對你好嗎?”
駱時岸張了張嘴,組織好語言:“顧行野就是那樣子,跟誰說話都很生硬,他從小當少爺,長大當領導,習慣用那種語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話畢,卻見韓毅抬頭:“時岸,你之前說和你互相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
“你別多心,我沒有調查你,也調查不到你。”韓毅用筷子戳著剩飯:“我就是覺得他好像特別關心你,你也特別了解他。”
駱時岸輕輕歎了口氣,點頭。
“還真是他,我早就該猜到的。”韓毅說:“怪不得他處處看我不順眼,連我來照顧你也被說成別有所圖。那他既然來了,為什麽不上來看你呢?”
駱時岸也覺得奇怪,難不成真是因為被送上救護車之前他說的那句話?
應該不是。顧行野那個人向來我行我素,怎麽可能會因為他一句話就乖乖等在樓下,這也太荒謬了。
但不管因為什麽,他選擇不上來對彼此都有好處。
“大概是不想被拍到,免得再生是非吧,我們現在已經分開了,但畢竟曾在一起過,走得太近難免惹人猜忌,萬一再順藤摸瓜查到之前的事,對顧氏集團不好。”駱時岸拍了拍韓毅的肩膀,安慰他:“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韓毅笑著覆蓋住他的手:“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駱時岸微笑:“我當然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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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思念瘋長,心緒早已飛到駱時岸身邊,但顧行野依舊沒有勇氣和他打聲招呼。
他隻敢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那一條玻璃看看駱時岸很快削好一個蘋果,然後……放到了韓毅手裡。
隻一牆之隔,仿佛天壤之差。
他站在門外已經有二十分鍾了,駱時岸嘴角的微笑就沒淡下去過,而韓毅則端著一張受了天大委屈的臉,一定是在給他告狀。
大小綠茶分批出現,一看這樣的畫面顧行野就覺得頭暈目眩。
駱時岸那麽果斷的一個人,難道看不出來他身邊都是綠茶嗎?
這到底是誰住院,誰在伺候誰啊?
哄綠茶做什麽,都起不來了還親自給他削蘋果,沒吃過蘋果嗎?
他都多久沒吃過他削的蘋果了。
幸而是夜半時分,走廊裡的醫護人員不多,顧行野又在病房外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一個人馳騁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回到家依然覺得內心空洞,躺在床上仿佛處在深淵。
他開始思考駱時岸不待見自己的原因。
如果說他和齊焰、韓毅交好是因為工作需要,那為什麽他會對小羊那麽好呢?
小羊只是個助理,沒辦法幫他拉資源,除了幫忙打理他的生活之外毫無用處,這樣的人隨便一找就能找到啊。
就像是家裡的阿姨,開車的司機,不合心意隨隨便便就可以換掉。
驀地,顧行野明白了。
他見過小羊幾次,看著古靈精怪的,雖說膽子小但好像從未出賣過駱時岸,就連面對自己的質問也是選擇埋頭不吭聲。
駱時岸想要的是全心全意對他好的人,不需要多聰明多有能力,只要不傷害他就好。
一想到這,顧行野心又開始痛,這個要求多簡單啊,怎麽他當初就做不到呢。
現在能做到了,可駱時岸不信他了,甚至連醫院也不讓他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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