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岸怎麽會沒有心,當初他分明要將心剖給自己了。
他指腹摩挲著黑色絨毛衣,電話再次響起,是李天凡。
顧行野煩躁地按下接聽,剛通那邊就好死不死問了句:“怎麽樣哥們?時岸看見項鏈感不感動?”
顧行野閉了閉眼:“沒。”
“沒感動?”李天凡歎了口氣:“哎,果然是駱時岸。”
顧行野皺眉:“這話什麽意思?”
“之前看你勁頭足,也就沒想掃你的興。”李天凡說:“我和時岸也認識幾年了,每次雖說也有說有笑的,但總感覺……陌生,你懂嗎?”
“陌生?”顧行野問:“連你也這樣覺得?”
這是他今天聽到的第二個類似的評價了,與他心中的駱時岸全然不同。
李天凡問他:“你不信?”
他歎了口氣:“或許是跟你和跟我們不同吧。”
“肯定不同。”顧行野說:“他是我的人。”
“行行行你的人,沒人跟你搶。”李天凡說:“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我這忙著呢先不跟你說了啊。”
之前顧行野一直在思考,為什麽他不肯回來呢?
為什麽明明之前的事都一筆勾銷了,怎麽就不肯回來了。
今天這兩通電話告訴他,想盡辦法找到的這條項鏈,駱時岸不僅不會感動,甚至根本不會在意。
他們已經不是情侶,不再做親密無間的舉動,也不再擁有彼此,那麽對駱時岸來說,自己是與李天凡一樣的人。
見面問好、微笑交流不過是人際交往中的禮貌,若想要再次走進他的心,難於上青天。
顧行野再次打開駱時岸從前的手機,翻了翻,驚奇地發現裡面還有個隱藏的上了鎖的文件夾。
他試了駱時岸的生日沒打開,又緩緩按下自己的生日,可惜也不是。
想了很久,最終他輸入了兩個人在一起的紀念日,收藏夾轉了幾圈,解鎖了。
顧行野的心猶如被最重的保齡球重創,他抓著黑色毛衣湊到鼻間,一邊呼吸一邊查看。
這裡面最多的,竟是自己的照片。
打籃球時跳躍扣籃、晨跑時、食堂排隊打飯時、還有在寢室睡覺時。
不知道是他什麽時候拍下來的,這裡面記載了他們大學生活最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剛在一起那些日子,他成天纏著駱時岸,問他愛不愛自己。
逼急了駱時岸總是說他:“你這人怎麽話這麽多,真幼稚。”
“你不幼稚你倒是回答我啊?”顧行野追問:“我成天說我愛你,你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吧,說一句愛我又能怎麽樣?”
總是在他真的板著臉時,駱時岸才會小聲扭捏地說一句:“……愛愛愛。”
他們倆,真是互補。
一個成天把愛掛在嘴邊,一個極少說愛。
極少說愛的那個,做得最多,不求回報,而把愛掛在嘴邊的他,都做了什麽啊……
喉嚨發酸,顧行野把臉埋進毛衣裡,直到最後一絲空氣消耗殆盡才抬起泛紅的雙眼。
原來,駱時岸曾經是那麽的愛他,就連睡著了也會偷拍他,把他無聲的愛和陪伴存在隱藏文件夾裡,藏了這麽多年。
思念抑製不住地瘋長,顧行野現在隻想見駱時岸一面。
他重新洗了把臉,拿上車鑰匙下了樓。
就看一眼,遠遠的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第42章
駱時岸看著韓毅忙前忙後的樣子, 問他:“你確定今天不走了嗎?”
“你都這個樣子了,我怎麽可能走呢。”韓毅打來一盆溫水,將毛巾浸濕, 剛要附上駱時岸的臉被他製止:“我自己來。”
“好, 那我去取外賣。”
韓毅剛取完外賣,突然被身旁一聲鳴笛嚇了一跳。
盡管他口罩墨鏡帽子一樣也不落, 依然小心謹慎地轉頭, 直到豪車車窗半降,他看見了顧行野的側臉。
車上, 韓毅總算松了口氣,摘下口罩:“顧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現在這個時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顧行野冷眼瞥他。
韓毅說:“時岸發生意外了, 我剛好在陵市, 就來看看他,怎麽了?”
“怎麽了?”顧行野質問:“你第一天出道,第一天做藝人?你們的新聞剛出來才多久,不知道現在應該離他越遠越好嗎?”
他看見韓毅氣就不打一處來,小白臉半夜勾著駱時岸去游泳, 誰知道他安沒安好心。
跟過齊焰的人, 都沒一個好東西。
“現在沒後台了, 等著蹭熱度呢?”顧行野用告誡的語氣跟他說:“要是因為你讓駱時岸的努力白費了, 我讓你後半生從圈裡銷聲匿跡。”
靜默一瞬。
韓毅悶聲道:“我沒有, 我只是想來照顧時岸。”
“我記得你是男團出道。”顧行野食指輕敲方向盤, 明顯不相信他:“能擠進男團並發展成團裡資源最優秀的,都是聰明人。”
“我就是想照顧時岸而已。”韓毅偏頭, 抱著肩膀:“你愛信不信。”
?
好像現在叫個人都能跟他甩臭臉, 他在駱時岸那裡吃癟也就算了, 在老狐狸和小白臉這裡可忍不了。
顧行野瞪著眼睛正要說話,韓毅又道:“那你又是以什麽立場過來跟我說這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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