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司矜生出了點滴愧疚,沈臨淵才開口問:“所以,您這是要負荊請罪,與我道歉?”
“是。”司矜抬起頭:“之前我並不知道這些事,可四十六條人命並非兒戲,我會為沈家翻案,如果你這些年覺得委屈,大可以報復回來。”
“好啊。”沈臨淵應的爽快,轉手將紙放在燭火上燒去,而後,丟了荊條。低頭開始解腰帶。
解?腰?帶?
悲傷的氣氛,啪,又沒了。
司矜第一次覺得,他好像不太理解阿淵的腦回路,有一種小徒弟失控的感覺。
換作平常,小阿淵要麽抱著他哭,要麽溫柔的安慰他,這位是打算……
正想著,就見沈臨淵又往自己身邊靠了一步,迅速用腰帶捆住了他的雙手。
而後,單隻手扛起來就往湯池走。
好在,帝王寢殿內部設有一汪小湯池,步入房間,沈臨淵直接用腳踢上了門,抬手將司矜丟了進去。
猝不及防間,少年嗆了兩口水,好不容易透出水面,眼睛還沒睜,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強勢封住了唇。
第2044章 皇叔,天下與你盡歸我手33
“唔……”
熾烈的吻伴隨著周遭的水汽一起蒸騰蔓延,迅速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牢籠,將司矜嚴嚴實實的困在其中。
耳尖泛紅,身上的力氣仿佛在被一絲絲抽離。
不多時,幾道鐵鏈碰撞石壁的聲音便在耳邊繚亂的響起。
司矜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可雙手被縛,只能靠在沈臨淵肩頭,艱難緩氣。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被捆在了一隻鐵環上,冰涼涼的,很有醒神作用。
司矜的意識逐漸恢復,這才反應過來,沈臨淵拽了湯池角落裡,石獅子腹部的裝飾鐵環,用腰帶,將他的雙手倒綁在了鐵環上。
“你這是……”
“懲罰啊。”沈臨淵說著,拇指輕撩過他的唇,報復似的按了按犬齒:“你上次就這樣咬的我,好疼,嘶……”
話未說完,又又又被咬了。
“那是你活該。”罵完一句,司矜毫不示弱的靠在池邊,微仰起頭,幾分不解的問:“你不生氣?”
“生氣,不過,也不該跟你生氣。”沈臨淵低頭回話,手也不閑著,指節上纏著司矜的衣帶,不知在做些什麽。
隻道:“逝者已矣,生者還可以報仇。”
“你知道,當年那一支殺我們全家的隊伍,是誰組建的嗎?”
司矜搖搖頭,剛準備聽些信息,就發現,沈臨淵將他的一袂衣角遞到了唇邊,惡劣笑著:“叼住它,我告訴你。”
司矜笑了一下,隨口咬了過來。
衣衫上帶著水,一點一滴的往下落,又在流暢的腹肌上,慢慢暈開。
隔著一層水霧瞧,很容易崩斷人的理智。
聽到“安國公”三個字的時候,司矜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卻還是瘋了一般的湊到沈臨淵耳邊:“皇叔,皇叔,還沒看過,朕在鎖骨裡,養小魚苗。”
他說:“一寸多的小紅魚,放在其中,恰好能與白皙的皮膚做對比,似紅梅落雪,比畫的還好看。”
“是嗎?可惜臣現在舍不得走開,找不到魚苗啊。”沈臨淵頗有幾分為難。
琢磨了一會兒,忽然把司矜緊緊擁入懷中。
靠在他耳邊,輕聲問:“蝌蚪可以嗎?”
… …
月輪高懸,不時拉過一旁的雲層,擱在身邊。
似乎不太理解攝政王話裡的深意,在向友人潛心請教。
這幾日本是休沐,官員們不上朝,司矜便少了早朝的煩惱,好好歇了兩天之後,起床就給安國公回了信。
依愛卿之見,此事當如何處理?
收到回復的時候,安國公正抱著美妾飲酒,看到那一行字,幾乎就能想象出小皇帝震驚無措的表情,樂的直接笑開了花。
酒也不喝了,竟是推開美人,直接入宮,再次向司矜上奏稟報:“陛下,沈臨淵手握兵權,有的是武將支持,臣等一眾文官,恐怕難以幫忙,不過……”
言及此處,安國公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到引起司矜的興趣,才模棱兩可的引導:“陛下還有兄弟。”
“哦?”劇情這不就來了嗎?
司矜挑眉試探:“你的意思是,讓朕迎大皇兄回宮?”
第2045章 皇叔,天下與你盡歸我手34
安國公面色一喜,複又見司矜為難起來。
少年撐著頭,勻長的劍眉深深擰到了一起,躊躇半晌,小聲道:“可是朕三年前貶了他,他不恨朕?”
“陛下,親兄弟之間哪有隔夜仇呢?”
“況且您現在是皇帝,召他回京,只能算是恩賜,他必會感恩戴德,磕頭拜謝的。”
安國公低著頭,唇角勾著一抹陰涼的笑。
見司矜依然猶豫,便繼續勸:“臣聽聞大殿下在並州與北夷族聖女有些情愫,恰好夏季將至,也到了北夷繳歲貢的時候,不如將他們一同召回京,陛下……親自驗證?”
“是嗎?”司矜點頭,看了眼外面天色,便像是遇到什麽急事一般,應的極其爽快:“那就這麽辦吧,還得仰仗國公大人,為朕分憂。”
“好了,說完了,你快走吧。”
“……是。”
步出門的時候,安國公還在想,司矜到底在害怕什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