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來自己找死了?
他松開尚臨淵,邁步進屋,確定了一下確實是那個人,開口道:“他怎麽來這兒了?”
“他打扮成了我的樣子,拿著情蠱,偷偷進了你的房間。”尚臨淵見他嚴肅,也不再開玩笑,低頭陳述著:“我就……殺了他……其實……”
尚臨淵的話斷了幾斷,終是沒繼續說下去。
說到底,他心底是有些傷感的,尤其是在那假扮他的人對他說:“白月教主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只是我的替身,若不是你在小倌館執意要往他身邊湊,我們才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心中,便越發不是滋味。
他頓了頓,還是道:“我知道,他是你最先看上的人,但我真的……唔……”
話說到一半,忽然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尚臨淵隨即安靜下來,兩隻手卡在半空,遲遲不敢與司矜相擁:“矜矜。”
“嗯,對不起。”司矜深呼吸了一下,漸漸讓自己的神色柔和下來。
他說:“剛剛在藏書閣跟尚清寒吵了一架,沒收好情緒,沒有凶你的意思。”
“剛才,是怕你受傷,才那麽對你,還有那天在小倌館。其實我最先看上的是你,不過當時覺得,你在跟別人密謀害我,想……故意氣氣你。”
尚臨淵眸中漸漸添了幾分喜悅:“真的?”
“不然你以為,我任你擺布,是真因為眼瞎耳聾,沒有反抗能力?”
司矜本來以為,尚臨淵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不曾想,這傻小子還記得他在小倌館的選擇。
既然這麽耿耿於懷,那就解釋一下吧。
畢竟風臨淵跟他說過,有些話就是要說出來,才能讓愛人安心嘛。
尚臨淵呼吸有些不穩,但卻沒愣一會兒,又再次抱緊了人。
他就說嘛,矜矜看人的眼神假不了。
他也是蠢,才會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但他才十九歲,確實很幼稚,想要矜矜親口的肯定啊!
於是低頭,靠在司矜肩膀上,撒嬌似的擦了擦眼淚,“我找人把屍體處理了。”
“嗯。”司矜放開人,任尚臨淵找人將地面清掃乾淨。
自己則除了外袍,放下曲譜,坐回榻邊,緩緩伸了個懶腰。
剛想躺下歇一歇,就看見自己枕頭下,藏著一本書。
此時,卻是只露出了個角,可疑的很。
司矜拿出來,看到名字叫《風月圖鑒(龍陽篇)(附帶清晰步驟)》。
於是,打開翻了翻。
竟全是兩個男子……
畫風精致,書上之人衣飾繁複,一件件落地時,別具風味。
剛才路過白月堂,還聽大長老說,尚臨淵去鎮上買了些東西,估摸著得晚會兒才回來。
竟是真去買了風月畫本,還是精講版的。
司矜靠在床頭,津津有味的翻了幾頁,不一會兒,就有一張宣紙從書中掉落。
上面的圖還沒畫完,只有兩個模糊的輪廓。
但看身高差和體態特征,似乎是……
他和尚臨淵?
是……那小子畫的?
第939章 藥人教主又黑化了24
細細看來,似乎是昨日在湯池的場景。
煙氣繚繞,紅衣白衫都被水浸透,濕漉漉的鋪在地上,給他做墊子。
本來不覺得有什麽,但如今細回憶起來,卻連自己都有些心潮澎湃。
尚臨淵很快處理好屍體回來,一進門,就聽司矜問了句:“你還會畫畫啊?”
“嗯,以前學過一些,矜矜需要畫什麽嗎?”怕血腥味熏到司矜,尚臨淵還簡單衝了澡,換了衣裳。
此時,常束的高馬尾散落,披在松垮的白衣上,為那鋒利的眉眼,又添了幾分柔和。
滿身少年朝氣。
“把這個畫完唄。”司矜伸手把宣紙遞出去,一瞬間看紅了小奶狼的臉。
尚臨淵緊張兮兮的開口:“矜矜,這個我……你……”
“我知道,是我和你。”
尚臨淵臉色一路紅到了耳根,連忙上前將宣紙奪過去,折疊起來,認真道。
“這是我的畫,我畫完之前,不……不準偷看。”
說著,就踹起畫背過身去,努力平複呼吸,想把臉上的紅暈壓下去。
但還沒冷靜下來,便忽感腰上一松,腰帶緩緩墜地。
司矜不知何時,竟然解了他的衣帶。
這是……邀請他的意思嗎?
尚臨淵緊張的回身,剛準備厚著臉皮討些好處,卻見司矜的眼神並沒有看他。
而是拿起了床頭矮桌上的曲譜,尋了支《鳳求凰》。
靠著過目不忘的能力,迅速記完曲調後,又拿出了自己腰間掛的骨笛。
全程,沒有注意看尚臨淵一眼。
只是抬起骨笛時,微微怔了一瞬,莞爾道:“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我做錯什麽了嗎?”
語氣無辜,眼神比語氣還要無辜。
尚臨淵眉頭鎖的更深:“你碰掉了我的衣帶。”
“哦。”司矜這才“恍然大悟”:“抱歉,我只是想去拿曲譜,沒有碰到你的意思,快去藏畫吧。”
尚臨淵:……
他怎麽覺得,矜矜在變相的報復他?
他才不走呢。
於是委屈巴巴的坐回司矜身邊,提議道:“既然在看曲譜,那便吹與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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