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漣漪也知,這個問題太過難為於他,於是便揮退了他,第一次,親自聯絡起了清姬。
眼前立馬出現一面水鏡,不稍片刻,清姬的臉便出現在水鏡中。
她衣衫有些不整,頭髮也有幾分凌亂,面上,是少見的帶有幾分薄紅,但不知是不是清姬施了什麽法術的緣故,君漣漪從水鏡中只能看到清姬的臉,其它的,只剩一片漆黑。
他本能覺得清姬此時可能有些不太方便,故問:“你在做什麽?”
清姬媚笑著朝他伸出一指,搖了搖,“是秘密。”
可他這句話才剛落,一聲刻意壓抑住的呻/吟,便從鏡子那邊傳了過來。
君漣漪頓時明了她那邊境況,黑了臉。
清姬貌似也意識到了自己竟是忘了下隔音結界,故而輕笑一聲,乾脆將黑暗結界也給撤了。
瞬間,那邊的境況,一覽無余。
那是一張豪華的大床,此刻段夕月正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而清姬,正以半人半蛇之態,下半身纏在段夕月的身體上,而上半身,正壓在人胸膛上。
面對著君漣漪的目光,清姬也不覺得臊,反伸出自己的蛇信子,在段夕月臉上舔了舔,隨即發出一陣滿足的笑聲來,直聽得君漣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丟下一句,“限你三日之內找到仙泉,否則你我二人的交易,到此為止。”
隨即,便掐斷了水鏡。
清姬看著那邊黑掉的水鏡,低笑一聲,又看向身下之人,伸手摸摸他的臉蛋,道:“之前你總共遣散了本君三千七百零六個后宮,如今,本君要上你三千七百零六次,不過分吧?”
段夕月微微喘著粗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微微帶著水氣,卻無焦慮,喃喃著:“你為何對自己后宮人數,記得如此清晰……”
清姬笑道:“因為……”她又湊近他,“本君從一開始就是吸人元陽的妖啊。”
然而,一隻專以吸人元陽來修煉的妖,卻因為當年的驚鴻一瞥,從此以後,所愛的每個人,都是那個人的影子。
後來她的后宮中,每個人都像段夕月,卻又每個人都不是段夕月。
如今,她終於將段夕月抱入懷中,她便也再不需那三千佳麗了。
清姬突然溫柔起來,虔誠地在段夕月額頭印上一吻,道:“明日本君就聽你的,將后宮佳麗全部遣散,從此以後,本君的后宮,隻許你一人。”
段夕月茫然看她,閉了閉眼,終是點了點頭。
清姬是一隻妖,卻是段夕月收過的,最特別的一隻妖。
她的修煉方式和其他妖不同,她不吃人,不飲血,隻與人雙修,是一隻淫妖。
甚至於,在二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曾調戲過他。
段夕月此生最是痛恨那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因此打從一開始,他就對清姬的感覺並不是太好,於是見她一次,便抓她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被她調戲,他便一次又一次的,遣散她的后宮。
他從未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
直到——
那是他第三次遣散她的后宮,得來的卻並不是感激之語,而是抱怨,抱怨他不該多管閑事。
後來經過了解,段夕月才發現,清姬雖是隻淫妖,卻並不強搶良家婦男,她所找到的后宮們,基本都是逃荒逃難的難民。
裡面也不乏有長得醜的,所以她后宮雖多,但真實碰過的,卻並不在多數。
她的審美很高,基本能被她碰的人,不是天香國色,就是傾國傾城。
而且許是看重爐鼎身體原因,她也不會逮著一個薅。
自此之後,他對她就此改觀。
可後來有一次,他親眼見證她欺壓百姓,他一時怒極,還是忍不住朝她出了手。
不過出於之前對她的誤解,心懷愧疚之心之故,他並沒有殺她,而是選擇將她鎮壓在了深海秘境之下。
直到……他再一次路過那個村莊,才知當年真相,竟是那人一開始將清姬當成了山神,請來了清姬為家中重病老母治病,並許諾清姬,只要她肯為老母治病,就將即將賣去窯子裡的女兒送給清姬做祭品。
那個女孩子……那一年才五歲,清姬不忍,才答應的他。
結果是清姬治好了那人的老母,那人卻毀了約,不肯將女兒給清姬,雙方才起了爭執。
不講道理的人類實在難纏,清姬不想與之過多糾纏,便想硬搶,卻不想,剛好被他碰到。
再加之那人一番添油加醋,黑白顛倒的一通訴說,他本就對妖族戴著有色眼鏡之故,便又犯下一番大錯。
也是經此一事,他悟到了善惡的道,後來才有幸登上了仙途。
對於那人家的女兒,他深感愧疚,於是打聽去了花樓,幸在被送來時還太小,才不至於釀成大錯。
後來,他解救了那個女兒,還給了她一筆錢財做彌補。
至於清姬,他三番兩次誤解人家,那會也實在是沒臉再去見她,便只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放松了禁錮她的結界。
之後,便是天劫飛升。
他本以為,登上仙途之後,他與清姬之緣,便止於此處了。
卻不想,都過了一百多年了,她卻還未放棄他。
初次見面,她依舊調戲他,還如當年那般輕佻。
他一時晃了神,第一感覺,卻不是討厭,而是猶如回到了從前一般,心底泛起了一股懷念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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