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人搖了搖頭,道:“我靈力亦是耗得差不多了,需得等上三天,才能恢復如初。”
這個消息不但代表了他和自己一樣,短時間內成為了一個什麽法力都使不出來的廢人,還代表著,他們之後的三天,要一直待在這個坑裡。
有些挫敗的歎一口氣,君漣漪又看了一眼那坑頂,無奈極了。
誰能想到,他堂堂一代魔尊,現在居然被一個坑給困住了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默默看向那人,見那人總是自己不開口,他也不會起話題的樣子,君漣漪想,這人應當也不是什麽多嘴之人,便也微微放了心,隨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月蕪寂見狀,也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打坐,偶爾微微睜眼,瞥向君漣漪。
這坑底之下,雖不像海灘之上,偶爾會迎來幾陣海風,吹得人瑟瑟發抖。但許是坑太深,又許是這本是忘川地下河底之故,屁/股下的沙子傳來的刺骨寒意,仍是讓君漣漪忽視不了。
為了不讓自己身體裡面的溫度再流失,君漣漪將自己蜷縮起來,隨即看向月蕪寂,見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暗暗歎起氣來。
土生土長的修仙人就是不一樣,哪怕靈力盡失,也依舊不寒不困的。
哪像他呀,第一次靈力盡失,每天都餓得發慌,這算是第二次修為短暫盡失了吧,這次雖然不餓了,但卻凍得瑟瑟發抖。
這個世界呀,果然還是不適合他的。
微微垂眸,他越發將自己蜷縮緊了些,蹲在一個小角落裡,不再去想其他。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君漣漪卻隻覺越發寒冷,就連眼睫之上,都結出一層冰霜來。
他詫異伸手,擦掉眼睫上的冰霜,終是再矜持不住,朝那人看去,“你……”
他才剛要開口,卻不想,那人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他問:“你冷不冷?”
語氣依舊寒涼。
君漣漪點頭,老老實實道:“冷。”
那人聞言垂眸稍思了片刻,方緩緩開口:“我也冷,要不……我們靠近些,取個暖?”
君漣漪正有此意,輕點了點頭,隨即允了那人的靠近。
可畢竟是個陌生之人,哪怕說了相依取暖,但待那人靠近之時,君漣漪心裡仍舊感到了些微不適。
他兀自抱緊了自己的腿,輕輕靠上那人後背,之後,便再是不願再近上半分。
月蕪寂感受著他的小心翼翼,心裡默默歎著氣,強忍著想要擁他入懷的衝動,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熱些,通過後背,傳遞給對方。
感受到對方後背的些微熱度,君漣漪總算好受了些,輕輕舒了一口氣。
只是二人這個樣子,實在有些尷尬。君漣漪想來想去,才想起來,都過了這麽久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禁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月蕪寂一愣,隨即抬頭看向了洞頂照進來的光亮,緩緩開口:“月。”
“月?”君漣漪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亂了半拍,在遲遲沒有等到後面的字眼後,他方松了一口氣,一時之間竟是分不清是失落更多,還是心安更多,隻無意義的吹捧著,“好名字,你真如那天上那皎皎明月一般,純白無瑕,高貴冷豔。”
月蕪寂已是很久沒有聽到他這般誇讚自己了,心間歡喜時,亦是問道:“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君漣漪笑笑,眼珠子一轉,道:“漪,你叫我阿漪就好了。”
“好,阿漪。”月蕪寂暗笑一聲,聲音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柔了幾分。
被寒冷支配著的君漣漪,自是也未察覺到。
他抬頭看向那空空如也的天際,不自覺地就和月蕪寂搭起話來,似乎這樣,就能轉移他對寒冷的注意力一般。
“月,你要那冥泉做什麽?”
月蕪寂微不可察地又靠近了他些許,輕聲道:“幫一個人,圓他所夢。”
竟是……一個癡情種。
君漣漪輕笑出聲,道:“我也是,想借用冥泉裡的鬼氣,圓……一個夢。”
“嗯。”月蕪寂越發貼近了他,談吐間,竟是以對方不可覺之勢,與他並排而坐,整個身子,都與之貼在了一起。
也許是因為身體漸漸暖和起來的緣故,君漣漪話說著說著突然犯起了困來。
“那就祝你與你心儀之人,夢想成真。”最後落下這句話,君漣漪打了個哈欠,將頭埋入了膝蓋中,緩緩睡了過去。
月蕪寂見狀,手微抬,卻在即將落到對方面頰上時突然停住,眸子微柔,那隻手終是落到了君漣漪肩膀上,然後微微使了點巧勁,將他帶著靠上了自己的肩頭。
“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他道。
說話間,他再次伸手,為他撩去額前的碎發,越發抱緊了他。
君漣漪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但卻是被手上的一陣刺痛給痛醒的。
“嘶……”他在睡夢中被驚了一跳,急急起身抬手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看到。
剛剛刺痛的位置,白皙平滑,無半點傷口。
難道剛剛的痛感,是自己在做夢?
君漣漪皺眉,順手揉了揉剛剛被刺痛的地方。
月蕪寂亦是被他剛剛猛地一顫的動作嚇了一跳,見他抬手,也急急朝那手上看去,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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