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就在月蕪寂和君漣漪都以為,他們的平靜日子將會持續到君漣漪的眼睛好全,意外出現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之日,月照常一例的要出遠門。
之前君漣漪一直不懂,他為什麽過幾天就要出一趟遠門,但知道他是月之後倒是明了了。
他要去探望小月牙,然後給他帶來小月牙的消息。
心情微微有些激動,君漣漪多想跟他說,你能不能也帶我去?
可……一再的麻煩人家,讓他總也開不了這口,便也只能作罷。
這一日的月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罕見的竟是一次又一次的叮囑他,一定不要走出這個院子裡。
君漣漪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喜歡四處跑的人,對於他這個叮囑,他十分無奈,便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好。
終於,月走了,院子裡又靜了下來。
君漣漪總算能舒一口氣,便又回了房間,拿出月蕪寂送他的那支玉簫,爬上了之前他經常爬的那棵樹。
此時正值盛夏,桃樹上的果子都色澤誘人,君漣漪曾無事嘗了一個,香脆多汁,味道甚好。
不過,他這院子裡面的桃樹很多,他也吃不了多少,多半還是喂了土地了。
夏日炎熱,許是月走之前施了法的緣故,此刻坐靠在桃樹之上,君漣漪並未感受到半分夏日的灼氣,反因偶爾吹來的一兩陣涼風,打了個噴嚏。
“有點冷。”君漣漪揉揉鼻尖,抬頭對著那毒辣的太陽,右眼皮莫名跳了一下。
他一怔,又揉了揉右眼,方輕笑一聲,繼續了每日一練的吹簫練習。
許是實在沒什麽天賦的緣故,君漣漪都學了有一個多月了,吹出來的曲子還是語不成調。
不過他並不在乎,他本就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吹的好不好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時間打發掉了,即可。
今天的他有些興奮,因為他馬上又要聽到小月牙的消息了。
他微勾著唇角,顯然很是高興,就連吹出來的調子,都帶了幾分愉悅之聲。
“呵……”突然,一聲冷笑,自正前方傳來。
君漣漪吹簫的動作一頓,緩緩抬頭看向聲源處,皺了眉頭,“誰?”
有腳步聲由遠而近,那人卻並未再發聲,反倒是有一女童哭聲,傳入了耳朵裡。
“嗚嗚……爹爹,救我,爹爹……唔……”後語,是被人強行用手捂住的嗚嗚聲。
這個聲音,君漣漪再是熟悉不過,是他的小月牙。
君漣漪心中頓然一緊,連忙握緊了手中簫,焦急開口:“小月牙?是你嗎?小月牙?”
那邊再是無人應他。
雖然此刻他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結合剛剛那聲輕笑以及小月牙的哭聲,君漣漪卻是清楚的知道了,現在的小月牙,究竟處在了如何危險的情況下。
他握住玉簫的手越來越緊,面色也越發冷厲起來,對著那不知名人物喝道:“放開小月牙,不然的話,休怪本座對你不客氣。”
可那人只是輕笑著,又放開了捂住小月牙的嘴。
“爹爹……嗚嗚……”小小的孩子從未被人粗魯對待過,心下懼怕的同時,多日不見自家爹爹的委屈也一並湧了出來,哭得很是撕心裂肺,“爹爹……小月牙害怕……哇哇……”
“小月牙,乖,別怕,爹爹、爹爹這就來救你……”聽著小月牙的哭聲,君漣漪心都碎了,一時主意全無,忙慌地就想要去救她,卻是忘了,他自己還在樹上的事情,腳下一個踩空,竟是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
“唔……”輕哼一聲,君漣漪卻是沒功夫去在意自己有沒有摔傷,忙又摸索著站了起來,循著哭聲,摸了過去,“小月牙,乖,爹爹來了……爹爹救你來了……”
可還未等到他摸到小月牙身邊,身後便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風聲。
他知那是有人在身後偷襲於他,於是立馬皺眉,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不偏不倚,剛好一腳踹在了身後那人的胸口處。
他現在雖然修為還未恢復,但身體卻已然好得差不多了,那一腳踹下去並不輕。
只見身後之人立馬口吐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睜大了眼喃喃道:“怎麽會?你不是看不見……”一句話未說完,他便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是個男人的聲音。
君漣漪疑惑,猜測著對方到底是誰派過來的同時,立馬又有人協劍朝他刺了過來。
出招凌厲,卻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由此可見,至少這些小嘍嘍都是一些平凡的土匪而已。
至於那個挾持小月牙之人……
君漣漪快速的分析著,在一一解決掉那些土匪之後,沉眸對上了剛剛小月牙的發聲之處,再次厲聲問道:“閣下是誰?為何挾持本座的女兒?”
剛好這時小月牙亦是狠狠一口咬在那人手上,那人吃痛,輕嘶一聲,一個不慎,竟是讓小家夥掙脫了。
小月牙含淚看著君漣漪,抽了抽鼻子,立馬朝他跑了過去,帶著哭腔喊:“爹爹……”
君漣漪心頭又是一緊,立馬朝剛剛發聲之處走去。
卻不想,身後又有一陣輕風帶動。
他眉頭一擰,想要舊戲重演,可此刻身後那人,無論是力量或者速度,明顯都要在之前那人之上,他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覺後腦杓一蒙,一陣鈍痛頓然襲來,緊接著,是一片片黑暗,侵蝕了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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