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喝醉了的他和七八歲的孩子沒區別,做錯事後的第一反應都是要找家長。
“容不念!”
“容不念……”
“師弟。”
“不念。”
“哥哥——”
夢裡似乎有人在喊他,可現在容不念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時間過去太久,他已經記不得自己要找誰了。
作者有話說:
對了,最近換季天氣不穩定,看文的寶子們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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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造惡業
由此可見醉鬼的記憶真的靠不住,之前商量好的說辭現在成了過眼煙雲,容不念張嘴的時候腦子一抽,話就變成了“不知道”、“不清楚”和“不可能”。
明顯現在不是講道理的好時機,這一套說辭只能讓面前的人更生氣,他只能看到閃著寒光的劍鋒緩緩逼近,慕容殊陰惻惻地說:“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容不念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疼痛,居然還有空分神想掌門師兄這回算是說錯了,正常人動自己得掂量掂量天玄門的地位,可慕容殊不一樣啊。慕容殊現在就是個青年喪偶的失心瘋,一副不把自己挫骨揚灰就難解心頭之恨的表情,看起來給判斬立決都是開恩,要是沒人來攔著點,那他今天可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也不知道雲閑授課之余少了個上躥下跳的學生會不會想他。
就這麽一小會兒,認識的人在容不念腦子裡過了個遍,唯獨沒有殷辭。不知怎麽的,他一想到可能會再也見不到殷辭就難以自抑的難過和擔心,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為堂堂不夜城主擔心什麽。
這一想,容不念反而沒那麽慌了,看向慕容殊的眼神都帶著點慈祥,在外人看來是隨時可以為自己念一段往生咒的程度。
“那你就給小九陪葬吧,”大概是被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給惹怒了,慕容殊手上的勁又大了些,容不念感覺他的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起來似哭非笑:“你——”
大門在這時忽然被踢開,一道刺眼的光從門口照進來:“放你娘的屁,你給我住手——”
猶如天降的不是殷辭也不是掌門師兄,來的居然是江子陵。
他身後還跟著去而複返的白澤和氣喘籲籲的子路,再後面是一群慌裡慌張的內侍,容不念這才看清剛剛的光其實是他隨手擲出的佩劍。
“鏘——”
說話間慕容殊手裡的長劍被打落在地,連帶著整個人都失去支撐似的跪在了地上,渾身著地,是個很狼狽的姿勢。
“喂,你沒事吧?”江子陵一把將他扯出慕容殊的“加害”范圍,依舊是沒個好臉色,看容不念好半天沒回答又紆尊降貴地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麽,人被嚇傻了?之前不是一直威風的很嘛,這才哪到哪兒啊?”
“那倒不知道,我只是在想……我和燕景又不熟,陪葬這事兒怎麽著也不應該輪到我啊。” 容不念看著地上的慕容殊,緩緩說道。
江子陵翻了個白眼:“那還用說,八成是你太討人嫌,找個由頭髮配你唄。”
“子路好久不見啊,”容不念嘖了聲,轉頭衝子路微微笑了下,“誰有乾淨的帕子什麽的,勞駕給我一條。”
幾人這才發現容不念之前一直緊緊按著脖子的手上帶著血跡。
江子陵立刻慌了神:“你剛剛怎麽不說!”
容不念苦笑道:“江子陵你能不能別擺出一副我命不久矣的樣子,我想著應該就是破了皮,不太嚴重。”
“你——”
“哎,小師叔你別動了,我來吧……”這種時候還是子路靠得住,三下五除二幫他包扎好後還趁著別人不注意施了個愈合術,趁著察看之便低聲囑咐他,“傷口不嚴重,但是術法治標不治本,小師叔還是要注意傷口。”
“好,多謝子路了。”
“小師叔客氣了,應該的,小師叔你……”子路略一點頭,抬頭時卻愣住了。
“怎麽?”容不念被他瞧得心虛,心道難不成自己他看出自己路上耽擱的原因了?
子路還沒說話就先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迷惑:“感覺……小師叔變好看了?”
“啊?”容不念一臉詫異的發問,“我之前不好看嗎?”
子路:“這……”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小師叔的樣貌肯定算不上難看,但過眼就忘是真的,再見到之前子路都沒能想起容不念的模樣來,這次見面則不同,認識這麽久,他卻感覺這是第一次看清小師叔的臉似的。
江子陵攬過子路:“切,簡直是沒救了,子路咱別理他,你脖子有事沒事沒事趕緊把人解決了。”
“呃……”
動了動脖子感覺確實沒什麽大礙之後,容不念又看回地面。
期間慕容殊一直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他太久沒有動作以至於容不念以為是江子陵下手沒個輕重,把人打傷了。像是察覺到了容不念的目光,他終於動了下,卻不是想要站起來。容不念順著他的動作看去,不由地目光一縮——那是個被彩綢緊緊包裹住的人,從身形不難看出他的身份。
燕景雙眼緊閉,他渾身都在彩綢裡,只露出一張臉來,神色安詳,雙眼緊閉,除了膚色還是黑青外,就連胸口都在微微起伏,安靜得像是睡著了。
“救救他吧……”慕容殊聲音低得像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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