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
小師叔還能不能行,明火訣這麽基礎的法咒也不會了。
吐槽歸吐槽,好在子路在執行小師叔的命令時一向很靠譜。他話音剛落子路掌心就亮起一團明亮的火光來。
這個光團看著小,卻照亮了他們周圍四五步的地方,也因此照到了因為亮光而轉頭的木偶人們。
“這屆儀仗隊不行啊,辦喜事連個燈籠都不打,”容不念又看回子路掌心那團光亮,乾巴巴地說道:“那個……修為不錯,師叔回去給你加雞腿。”
送親木偶:“……”
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這個需求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被秦姑聽到了,容不念說完沒一會兒這裡就憑空亮起了幾十對龍鳳花燭,把他們身處的地方照的亮如白晝。
這裡看起來像是個山洞,能容納百十來人,還有幾套不知道怎麽來的桌椅,歪歪扭扭的擺在當地。那些燭台四處懸空著,石壁上坑坑窪窪的痕跡都看得明顯,秦姑和江子陵就站在最前面一個自然形成的石台上。
容不念用手撫了下石壁,看著浮在身邊的燭台和桌椅驚道:“秦姑這麽人性化的嗎?這結界體驗感也太好了吧——”
子路看了一眼在台子上一動不動的秦姑:“……師叔你可少說兩句吧!”
——
少說兩句是不可能的。
因為秦姑下一句話就是對著容不念說的。
“今日我和夫君成親,你們、看著,下、下山之後、記得告訴秦諾,我要和他們算帳,用他來祭奠。”
這個他是誰,又要來祭奠什麽,自己還是那個所謂的夫君,這話說得漏洞百出,偏偏他們又怕惹惱了秦姑不敢再問。
秦姑這時候戴著遮面簾,臉上交錯的傷疤被遮住了七七八八,只露出一雙黑瞳來,一句話說的七零八碎,只有說起她夫君時還算流利些。
二十來歲面無表情,動作僵硬的新娘子,開口時聲音磨砂似的,說不說話都像是威脅,再加上一屋子裡除了他們沒有一個會喘氣的,整個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哦,這個我知道,成婚都要見證人的,沒問題,這個我可以——”容不念還想趁著這個時候嘮兩句:“只是證婚都是要知道新郎新娘名字的,那你是秦春雨嗎?”
秦姑動作還是慢吞吞的,抬手的時候露出了十隻寸長的黑色指甲指向容不念:“不許、說話,只能、看著。”
“……好好好,我們不說話。”
容不念雙手舉過頭頂,剛準備閉上嘴的時候就看見秦姑把手放下了江子陵的天靈蓋上。
旁邊不知道又是哪個木偶人送喪似的吹了聲淒淒慘慘的嗩呐,嗩呐聲拉得老長,像隻夾斷尾巴的貓兒,在山洞裡還有回音。
容不念:“!!!”
雖然平時他倆都看不上對方,見面就掐,到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子路也慌,情急之下說話就有點不客氣:“妖孽放下,不許動我師弟——”
第20章 入世
大約是他們覺得煩,秦姑皺了皺眉,眉心立即出現一道深深的豎紋,指甲憑空又長了一寸。
“啊,那個……”容不念趕緊把子路攔回來,使勁撓了下頭,急得語無倫次,“那個什麽,這個人不能和你成親的!”
這話一出口,剛才還安安靜靜懸在半空的的燭台一下就指到了他們面前。
這蠟燭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隻亮不熱,容不念還能感受到燭火上的寒氣,幾乎要把人凍住。
子路站的筆直,盯著一身喜服端站在石台上的秦姑,一手握著劍鞘在心裡估計她的修為。
秦姑歪著頭,聲音跟吞了碎石碴子一樣:“你們要攔我?”
“是!”
子路往前走了一步,答的鏗鏘有力,說完就被秦姑凍住了。
碎冰隨著子路腳底往上爬,一會兒就爬到了肩上。
容不念:“……”
不行,這麽下去他們就別想再出去了。
“那個,姑娘聽我解釋——”他一把把子路拽回來,“我們不是有意妨礙姑娘,實在是您找錯了人,我們怕您一失足成千古恨,釀成大錯,不得已才阻攔的。”
“找錯、了人?”
“是,是找錯了人。”
秦姑看了看他們,又轉頭看了眼江子陵:“不可能,生辰八字都對的上,他就是我夫君。”
這些話開了頭就好往下編了,容不念趁熱打鐵道:“聽姑娘說的像是與秦家有恩怨?”
“嗯。”
“那姑娘的夫君可是秦安?”
秦姑長長的睫毛顫了下,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是他。”
“那就對了,”容不念一拍手,“據我所知現下姑娘身邊的是我朋友,姓江名唯字子陵,祖上往上數三代都和秦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他半月前才大老遠從千機山上下來,又哪裡和姑娘來的恩怨呢?”
容不念向來忽悠起人來很有一手,跟別說現在是“據理力爭”了。
秦姑現在腦子明顯有點不太靈光,聽了他的話大半天才偏了下頭,臉上神色也松懈下來:“姓江?”
“對對對,姓江,姑娘不行還可以讓他自驗身份。”
自驗就是修士拿滴自己的血,施個簡單的回溯之術,別說身份了,連祖墳在哪裡都能扒出來,是個認證身份的好辦法。
只是前提得是施術之人自己願意,且對自己身份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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