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
老莫坑我?!
“還有……”
“還有什麽!”江蕙是真的委屈,先前心心念念盼著哥哥平安回來,等到真的把人盼回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昨日犯錯被罰也就罷了,今日又莫名其妙被罰。
這還有完沒完了?
江衝很有身為大家長的威嚴,強忍著沒笑,“你給我做的菖艾香囊呢?”
“我何曾說過要給你做!”江蕙瞪了他一眼,憤憤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將剛剛編好的五色彩繩拋進江衝懷裡,“愛要不要!”
第62章 戲裡戲外中
江衝本想將那浸了艾葉汁的彩繩系在手腕上,奈何尺寸不大對,隻好在腰帶的玉扣上打了個結。
正準備繼續閱讀方才沒看完的時文,不知從哪蹦出來個小奶娃,手裡攥著個花裡胡哨的布老虎,一臉凶狠地瞪著他。
江衝冷不防和小奶娃看了個對眼,暗自琢磨著這該是他堂弟還是他侄子——自那年江衝以江文楷為個例獎勵高中,又聘請名師來家裡學塾授課,三房那些風華正茂的姨娘侍妾們從此有了共同的目標,為侯府開枝散葉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這小娃生得粉雕玉琢很是惹人喜愛,衣著也不俗,雖說看著像是嫡子的裝扮,但身邊又沒有乳母侍女陪著,倒不是很好判斷。
江衝試探著問:“小虎?”
之前江文楷在家書裡有提到過,他兒子是夜裡寅時所生,故乳名叫小虎,和眼前這小奶娃差不多大。
“壞銀!壞銀!”小奶娃戒備地看著他,看著江衝向自己伸出手,急忙抓著布老虎的耳朵打壞人,卻不料那老虎耳朵又短又圓,一不留神便從手中飛了出去。
江衝眼疾手快地接住布老虎還給小奶娃,他也是親手帶過江蕙的,知道這麽大的孩子已經差不多能聽懂大人說話,便盡量精簡語句道:“我不是壞人。”
但小奶娃似乎已經認定了他不是什麽好東西,連心愛的布老虎也不接,直勾勾地盯著江衝:“欺虎姑姑!壞銀!”
江衝:“……”
他欺負了嗎?
沒有吧?
“還挺會護短。”江衝輕笑著一把撈過小奶娃,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將布老虎塞給他:“那我是壞人,你怕不怕?”
小奶娃娃不僅沒有被剛剛那一下嚇到,反而鬥志昂揚:“我是大老虎,不怕壞銀!”
就這越挫越勇的勁兒,絕對是江文楷的種,沒跑了。
江衝本想逗小奶娃玩會兒,轉念一想多半是這小娃趁下人們不注意自己亂跑出來,這會兒服侍他的人還指不定怎麽著急呢,便起身準備將他送回去。
“要立高高!”
小虎在他懷裡不滿地扭動身體,江衝隻好用右手虛虛托著小虎後背,左手抓住雙腳微微用力將他托起來。
“好哎!還要還要!”小虎非但不覺害怕,還笑得挺歡實,拍著小手歡呼雀躍起來。
如此重複了五六次,小奶娃才總算心滿意足地趴在江衝懷裡,黑葡萄似的眼睛裡閃爍著快樂的光彩,指著不遠處小荷塘裡的荷花,“要那個,壞銀,我要。”
“行吧。”江衝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輕輕捏了一把,見小荷塘四周圍著齊小腿高的籬笆,便放心將孩子擱在附近的樹蔭下,“我給你摘,不許亂跑。”
“好!”小虎一口應下。
江衝打量了一圈,選定一朵距離岸邊最近還未完全綻放的花苞,站在岸邊,盡量將半個身子探出籬笆,如此方能稍稍觸碰到花苞。
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一片花瓣輕輕一扯,趁花苞搖擺的一瞬間迅速用掌心托住,雙指沿著花梗下滑至差不多的長度輕輕一折——
“三哥!”
江衝瞬間腳下一滑身體重心偏移,情急之下勾住籬笆,借力穩住身形,這才一點一點地將重心收回來。
江文楷將這險之又險的一幕看在眼裡,急忙跑過來將他拉回來,“三哥你沒事吧?”
“沒事。”江衝表面風輕雲淡,實則心裡暗暗給江文楷記了一筆,盤算著等回頭進了練功房就將這貨狠狠揍一頓。
“三哥你幹嘛呢?嚇死我了。”顯然江四公子並不認為剛剛的險情是自己造成的。
江衝沒搭理他,用手將花梗上的小刺捋乾淨,遞給乖乖等在樹下的小奶娃。
江文楷這才看到自家兒子,順手將孩子抱起來,“快謝謝三伯伯。”
小虎瞪大眼,見江衝正含笑看著自己,連忙將臉埋進父親頸間,半晌,奶聲奶氣道:“謝謝壞銀。”
“倒霉孩子,說什麽呢?這是你爹我的兄長,叫三伯伯。”江文楷皺眉訓斥。
這一看就知道是不常帶孩子的,江衝擺擺手示意無妨,“你別嚇他。”
江文楷笑了笑,這才仔細打量起江衝——昨日聽府裡人感歎江衝與從前如何不一樣時,他還沒有多大感受,直到此時此刻,直面兩人身高上的差距,他才有了切身體會,奇道:“西南水土這般養人嗎?”
江衝挽起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找了石塊將方才被他弄壞的竹籬笆重新楔進土裡。
江文楷忙道:“這種粗活叫花匠來做,三哥,你快別……”
“無妨,大姐家出了什麽事?”兩句話的功夫,江衝已經將籬笆修複如初。
提起這事江文楷就生氣,“那黃文珍寵妾滅妻,勾結妾室謀奪正室嫁妝,長姐的意思是想帶著孩子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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