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饒是韓博早已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卻也被這般露骨的話驚得不輕。
“郡主,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慎言慎言。”
蕭瑤笑道:“你怎知我說的不是真心話呢?”說著,塗滿蔻丹的指尖飛快地劃過韓博手背。
韓博未料到這女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調戲自己,一時不察被她碰到,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連忙縮回手,語氣略重:“郡主還請自重。”
蕭瑤眼波一蕩,風情萬種地以扇掩口,笑道:“你怕被江仲卿看見呀?”
韓博垂眸微笑:“在下當然怕侯爺看見,侯爺見郡主調戲於我,定會私下約見警告郡主,豈非正中郡主下懷?”
蕭瑤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的來意輕易被對方看破,隨即收起輕浮姿態,斂了笑容,正色道:“我的確要約見江仲卿,今夜寅時正刻,馬場正西十裡外巨石處獨自來見,勞煩韓學士幫忙傳個話。”
“所為何事?”韓博問道。
蕭瑤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盞輕嗅,“這茶好香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何小何的四姑姑是江文楷老婆何玉蘭。
我們小星星論戲份也算是女一號,寫點感情線不過分。
第92章
是日,天氣清朗,惠風和暢。
在位於西山以南臨時搭建的擊鞠場上,一場曠古絕今的擊鞠賽正在緩緩拉開帷幕。
賽場東西兩側各有一支球隊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南北的高台上觀眾人山人海。
聖上及權貴重臣及外國使節聚於擊鞠場北台,禦前規矩森嚴,外國使節尚且不敢造次,台下稍遠處,卻熱鬧得像菜市場一樣,不時有夾雜著各國語言的高談闊論傳出,可苦了鴻臚寺上下一乾人等。
黃頭髮的拓沱王子方才飲過宮中珍藏的瓊花密釀,白淨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迷醉的神情,一手搭在鴻臚寺少卿甘離肩上,熏熏然比著大拇指道:“甘,你們的酒好喝,你們的人也……好看!”
王子才學了幾天漢話,舌頭捋不直不說,其中還夾雜著拓沱語,好在有翻譯寸步不離地陪著,倒也不至於交流困難。
甘離順著拓沱王子的目光看向賽場東側,不禁失笑:“王子大概是指江侯爺吧?確實,侯爺的確是我大梁公認的第一美男子。”
拓沱王子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忽道:“窩怎麽覺得……那是個女人?”
甘離:“啊?”
就在甘少卿一臉“你特麽在逗我”的表情跟這拓沱小黃毛理論時,江衝斜眼瞥了身畔的隊友一眼。
隊友吊兒郎當地將球杆扛肩上,一開口卻是明顯的女人聲音:“怎麽?江侯爺想臨陣反悔?”
江衝:“……我就問問臨時配的球杆你用的慣嗎?”
隊友輕飄飄地一個白眼翻回去,語帶嘲諷:“哦……我還當江侯爺瞧不起女人呢。”
這位……被小黃毛一眼認出性別的這位清河郡主蕭瑤,於幾日前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逼迫江衝和蔡新德同意她以男兒裝扮加入這場擊鞠賽,並且時時不忘懟江衝兩句,好像江衝欠她八百兩銀子似的。
“我哪有?”江衝當然不能承認這種汙蔑。
“兩位兩位,大敵當前!”蔡新德連忙來打圓場,向著安伮球隊的方向努了努嘴,“在郡主的帶領下,我等定會拚盡全力殺他一個片甲不留。仲卿啊,大局為重,你就別跟姐姐鬧脾氣了啊!”
江衝:“……”
誰姐姐?
雖然從皇室論,蕭瑤和江衝確實是同輩的,叫“表姐”也沒錯,但是在江衝的外祖父武帝和蕭瑤的祖父廢太子那一代,就已經出五服了好不好?
哪怕是誅九族都沒法牽連的。
蕭瑤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向江衝,“是這樣嗎?”
蔡新德在另一邊拚命地給江衝使眼色。
江衝深吸一口氣,強忍屈辱,“引玉姐姐。”
蕭瑤勾起唇角,“那等會兒若是有人欺負你,記得找姐姐幫你出氣呦!”
蔡新德雙手合十猛給江衝作揖,若非是騎在馬上,只怕他都要跪下了。
江衝面無表情:“好的。”
“那就走吧。”蕭瑤輕飄飄地說道,抬手合上用以保護臉部的護具,一馬當先地進場活動筋骨。
蔡新德見她走開連忙湊過來道:“你這也算為國捐軀了。”
江衝實在嘔得慌,想了想道:“晚點咱倆聊聊,讓你家護衛別跟太緊。”
蔡新德一怔,江衝這還是第一次管他身後的護衛跟得緊不緊,難不成是有什麽秘密活動要帶他參加?
沒等他問,江衝已經跟上大部隊熱身去了。
一刻鍾後,禮官揮動令旗,宣布準備正式開場。
雙方球員回到各自場地,等候禮官宣讀這一場的規則和參賽人員,“蕭瑤”這個名字混在一眾候補球員的名字裡,相當不起眼。
咚——
鼓聲敲響,藤球自正北方的高台飛入場中,兩隻球隊同時揮鞭,向著場地中央疾馳而去。
江衝目光死死鎖定在劃過高空的藤球上,身體前傾幾乎緊貼馬身,雙腿肌肉緊繃。
眼看著就要與正前方同樣飛馳而來的呼延乙律相撞,江衝絲毫不知躲避,反而再度催馬加速。
十丈、七丈、五丈、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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