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伍須伍須你聽我說…我不是罵你,阿旺這幾天暴躁是因為旺財主人搬家走了它見不到旺財了…咳咳咳……這是重情重義咳咳哢……”
眼見著那酒童眼白都外翻了,霍無恤松開手,怎麽著也不能真把人弄死了。他拍拍手繼續擦榻子。
哪成想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生嘴賤。
“哎哎哎,伍須你家愛妹妹是不是也搬家了?啊呀,愛情是一種毒/藥,使你面目全非,你再不是那個當初的你……啊唔唔唔……”
霍無恤翻個白眼,把整塊麻布一團塞進對方嘴裡,又從人冬衣上“刺啦”一聲撕下來一塊布繼續擦。留人欲哭無淚。
忙著忙著,那股味道似乎聞不到了,哪成想累了一天,回到院子,一打開門,那種香味就又來了,躺上大通鋪也沒消去。
“啊――”霍無恤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忽然側頭問人,“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那人嗅了一下,“沒什麽味道?”
“那種淡淡的香味,沒有?”
那人“哦”一聲,撓了撓頭,“好像有點。”他一拍腿,“月瑤姑娘今天過來叫我們幫她買盒胭脂,一定是她的香味啦,你鼻子跟狗似的!”
“放屁!”那種女人的味道怎麽可能和他一樣?
霍無恤生氣地把頭埋進枕頭裡。
“有病啊你。”那人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覺起來,霍無恤拍拍臉要坐起來,忽然覺得下身一陣粘糊的感覺,他一愣,立刻捂著跳了起來衝到外面桔樹下尿尿。
哪知還沒尿出什麽來,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哄笑聲。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就立刻跑回去,果然又或者竟然――其他九個人都圍在他的床位上嘰嘰喳喳。
聽到他跑進來的聲音,立刻轉過來嘿嘿嘿笑得一臉猥瑣,“哦喲,長大了嘛,昨天夢到什麽啦?”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霍無恤腦裡那根弦忽然就接上了。他臉“騰”地一紅,立刻轉青青白白,五彩繽紛、煞是神奇。
【叮,男主愉悅度-5】
【叮,男主愉悅度+5】
【叮,男主愉悅度-10】
【叮,男主愉悅度+10】
【叮,男主愉悅度-15】
【叮,男主愉悅度+15】
謝涵眼皮跳了跳――他已經習慣了,真的,這幾天【男主愉悅度】就是這麽忽上忽下的,就是今天幅度特別大了一點。
他無縫銜接地對對面人繼續道:“不知小憐意下如何?如無他處,不如暫來扶突歇歇腳。”
出了會陽後,四人就能鑽出米袋呼吸新鮮空氣了,斌叔給他們騰出一輛馬車玩耍,又騰出一輛專門給蘇韞白用。
蘇韞白覺得尷尬,忙不迭把陳璀順走了,順便教他功課。
陳璀:“不行,我要盯著公子,不然公子就要被應狐狸叼走了。”
“小璀。”蘇韞白放下書,認真道:“應兄學富五車,本來就不該埋沒。公子現在落魄,我們要做的是幫助公子留下應兄這樣的人物,而不是,嗯……”他思考了一下措辭,嚴肅起來,“而不是嫉賢妒能,小璀,你不能做這種小人。”
陳璀要氣死了,“什麽嫉賢妒能,他就是一個男寵啊,最多有點小聰明。真什麽治國平天下,他要真的會,就不會被姬朝陽捉走了。我是怕公子被騙,你你你……竟然還說我嫉賢妒能。”
“如果能騙了公子,那就說明應兄嘴上功夫了得。”蘇韞白見陳璀無心學習,便自己在竹簡上做批注,隨口道:“善辯者,公子也需要的。”
善辯者,那豈不是和他人設一般,陳璀臉色一變。
那廂,謝涵還在遊說應小憐留在扶突。
應小憐握著杯盞,垂眸望著清水中一縷白絲黃蕊的金銀花,他卸了朝陽夫人府中的厚重妝容,此時皮膚白皙,雙眉修長,鳳眼媚狹,睫毛撲扇扇的,眼下一顆淚痣,依然面蘊豔容,卻不過度妖冶嫵媚,反而因為風清月白的氣度,顯得是恰到好處的俊美。
聞言,他倏忽笑了,不答反道:“我發現,齊公子極厭金銀花。”
謝涵沉吟片刻,點頭,“小時候生病,君祖父總和我說喝了金銀花就會好,但是一直沒好,我覺得金銀花欺騙了我的感情。”
他說的一本正經,應小憐禁不住嘴角一勾,莞爾道:“那不知這回它會不會又欺騙我感情。”
這應小憐的身體多半比謝涵還差些,一出會陽沒了心事,呼啦啦就傷起了風來,所以才有這金銀花茶,還是謝涵送了錢差人燒的。
“聊勝於無罷。”謝涵道:“總比藥好吃點。”
“也是。”應小憐點頭。
謝涵也不再問對方要不要來扶突的事了。
這男人矯情。
他已得出這個結論。是對方先找的他暢談天下與歷史,他以為這是表露投奔之心,哪知等他遞出欖枝,對方就頭一扭,岔開話題。
這種人,你得讓他拿足了喬才成。
可――
誰還不比誰矯情了?
於是謝涵也順著岔開話頭,等心情好了再繞回來。
二人就那麽暗暗較勁著,又到了下一座一城門。
這是會陽陪都,出了此城,方是徹底無後顧之憂,此去齊國邊境後面雖還有兩座梁國城池,但已是天高梁公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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