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主臣的第一次交鋒,他是不是讓對方佔了上風?
謝涵在新馬車裡忽然想到,末了又覺得此事不勝也罷。
這次謝涵回到衛瑤府上,衛瑤已經在等他了,“聽說溫留君派人在質子府外留守。”
“我與雍公子交好,恐其再受行刺。”謝涵道。
衛瑤譏誚一笑,“看來溫留君也不認為那些是雍人。”
“並非。只是衛家主送去大陵的屍體恐怕還沒到,哪知有沒有還在路上的余孽。”
衛瑤想了想,點頭道:“溫留君放心罷,質子府內亦有五百衛士。”
“我之擔憂,人之常情,望大將軍勿怪。”
衛瑤沒有再逼他帶走那一半衛士,轉而道:“聽說家奴傷了照夜白,溫留君震怒處死了一個馬奴。”
謝涵點了下頭,“疏忽也便罷了,卻是因為偷懶用雪做水,我如何能饒的?否則豈非令照夜白寒心。”
這許是一個不輸於葉離的愛馬者,衛瑤心道。“這次是我府招待不周,向溫留君致歉。”他起身一禮。
謝涵不料他如此鄭重,趕忙避開,衛瑤又道:“只是不知那馬奴屍體。”
謝涵神色淡淡,“葬在雪山了。人既已死,我總不會還要他曝屍荒野。”
衛瑤點頭,“溫留君仁慈。”又道:“明日便是太夫人下葬之日,後日溫留君就可以歸國了。”
這趕人趕的,謝涵拱手,“那以後便可不麻煩大將軍了。”
及至謝涵已行至門邊,其忽然又道:“其實有些人,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來捉蟲。
第266章 (捉蟲)
謝涵心頭一跳, “大將軍何出此言?”
衛瑤神色淡淡,“見溫留君能一眼認出喬裝改扮的雍質子,忽生感慨罷了。”
第二日, 謝薔下葬。
與梁武公合葬。
就半年時間, 這陵寢便又開了一次。
謝涵見衛瑤望著那高大簡樸的陵,神情有一絲茫然。
這一日,謝涵沒再出門, 而是去找姬高了, 先不著痕跡地給燕國上了點眼藥, 又哭訴了一番溫留的貧瘠。
這幾日姬高查了謝涵之前所言, 發現句句屬實,再不懷疑,見其艱辛至此, 大手一揮,給了他……唔, 一張糧券。
要姬高掏私庫國庫, 他自是都不舍得, “蘇氏米行受梁國庇護, 蘇盛黑老板為我梁國秘臣,梁國可隨時向其取糧。溫留君拿去罷。”
兜兜轉轉,還是蘇行, 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那些金子贖回來。
謝涵一邊想著,一邊感激涕零,再三拜謝。
這時, 有雍使前來, 乃大夫師無我。
聽到“雍”字,謝涵不禁旁聽半刻, 竟是雍國希望迎回質子,並再三否認派出殺手一事。
衛瑤抬眉,“師大夫這前來的速度,怕是本將派出送的屍體還沒出梁國國境罷。”
汪揚立刻道:“是啊,既非貴國派的殺手,哪來這麽快的消息。”
“明人不說暗話。”師無我直接了當,“難道我國國都發生什麽大事,三天之內還沒有加急信件送往會陽嗎?”
他不如王免看起來威猛果決,相反長相很是儒雅,只是開口倒是如出一轍的打直球,“諸位不妨想想。如今雍質子留在會陽能有什麽好處呢?
第一,列國皆知,我國君上與夫人苛待嫡長子,絕不會因為一個長公子而有什麽顧忌。”
這話說的委實讓人很難接了,對方渾似不覺,依舊在歷數,“第二,長公子在會陽,安全則罷了,若有失,貴國難堪,我國難道好受麽?
出兵,我國內傷還未恢復,難;不出兵,要叫國內臣民怎麽看我們,又要讓列國如何嘲笑我們?”
剛巧,謝涵之前為了帶出霍無恤,曾蠱惑姬高,正說過梁公對霍無恤原本的安排,是為讓個廢物前去大陵,支持他奪位,如此雍國如探囊取物爾。
如今,霍無恤再過半年就要成童了,可涉足雍國政壇,姬高正琢磨著怎麽把人弄回去呢,冷不丁師無我過來,可不是瞌睡來枕頭了嗎?
他道:“雍公子在我國多年,與我等都有了感情,如今要走,著實不舍,不如與高結個兄弟之情罷。我梁國五公主雲流後年及笄,蕙質蘭心,正好與雍公子相配。”
師無我一驚。
劉戟抬頭,若有所思。
師無我低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不敢擅專,必將此話帶與寡君。”
姬高笑眯眯的,“說來日後道阻且長,不如等婚禮辦了,再讓雍公子回去?”
正此時,謝涵腦內忽然又一陣【男主愉悅度】的飛流直下,隨後短暫的回升,立刻又比之前跌得更多。
殿外急急稟報,“雍質子府內遇刺。”
“雍質子府內遇刺。”
謝涵再等不得看這一出扯皮的結果,匆匆跑了出去,同樣還沒啟程回去的狐源抬頭,目光深沉。
等到質子府外,自是一通阻攔,謝涵巧舌加威懾一番後,很快入內,霍無恤一屁股坐在院中,面前橫七豎八的屍體,方欽化帶人在一邊,顯然一番廝殺過後。
“你沒事罷。”謝涵走近想拉起對方。
對方卻忽的抬頭,眉梢上還掛著血珠,面容極其冷峻,與謝涵在原著世界中多次見過的那張臉越來越相似,謝涵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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