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
他就知道,太啟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才會主動提出造小人。
虞淵也坐起來,他的襯衫扣子都解開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肩膀處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太啟說;“我有點不放心那隻狗,我下去看看。”
虞淵迅速系好扣子下了床;“我陪你一起去。”
太啟問;“你不怕嗎?你不是會做噩夢嗎?”
“你真以為我怕啊。”虞淵又順手幫太啟把腰帶系好,拖鞋也幫他穿上,“我就是想找借口親親你而已。”
“騙子,哼。”
太啟嘴上埋怨,嘴角卻藏不住笑意。
他先走出房間,虞淵則跟在他的身後。
“你這個騙子,騙了我好幾次,我可都記著。”
在進電梯前,太啟轉過身對虞淵說道:“我可還記著,你還沒發誓過再也不騙我。”
虞淵裝傻:“你說什麽?”
“你啊,你裝你弟弟騙我,我說過,讓你發誓你不會再騙我,我才和你和好的。”太啟伸出食指,戳了戳虞淵的胸口,“你再想想,有沒有?”
“好像有。”
“那你發誓。”
“走了,進電梯了,別讓門一直開著。”虞淵擋住了即將合上的電梯,托著太啟的腰讓他先進樓梯,按下了負二層的電梯鍵。
太啟和虞淵待久了,也變得聰明了,他貼近虞淵,問道:“你到底發不發誓。”
“叮——”
虞淵說:“電梯到了。”
太啟說;“你別想搪塞過去,這次,你一定要發誓——”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和同樣震驚的虞淵一起,向電梯外看過去。
濃濃的烈酒味,順著門的縫隙傳到電梯間裡來。
“出事了,你先回去!”
太啟已經來不及說別的了,他一把將虞淵推進電梯間裡,按上關門鍵,然後奔到酒窖門前,推開了門。
酒窖裡一片狼藉。
地上到處都是酒液,紅的,透明的,混在著各種單寧和糧食酒的味道,以及一股熟悉的惡臭味。
而那個他們從林啟蜇家裡帶回來的高粱酒壺,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包裹的黑塑料袋,也被撕得破破爛爛。
“不好。”
太啟挑地上乾燥的地方走著,虞淵也從電梯間裡跑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驚。
太啟急了:“你快回去,這裡好危險。”
虞淵說:“我不放心你。”
“我更不放心你!”太啟更急了,把虞淵往電梯間裡推,“你快回去。”
虞淵被他推著走了幾步,太啟突然又想起什麽,連忙握住了虞淵的手,“不行,你還是跟著我,這狗還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跟著我安全。”
虞淵反握住太啟的手;“那現在要怎麽辦?”
太啟說:“找,這狗這麽大的味道,還有爪印,好找的。”
太啟劃破陰陽交界處,帶著虞淵一路沿著地上的血爪印尋找,在一處園林造景前的石壁上,看到了滿目黑紅色的血和地上破碎不堪的血肉。
太啟走在前面,一看眼前這情景愣了一秒,接著想起來身後的虞淵。
“閉眼。”
“沒事,我看到了。”
虞淵看起來一點都害怕,甚至也不意外。
他走到太啟身前,讓太啟踩在乾淨的地方,蹲下來看了一會兒地上的殘體,又站起來。
“是利器。”
“怎麽可能。”太啟驚呼,“我的五彩絲,弓,閃電都沒辦法殺死這條狗。”
太啟也顧不上血汙了,他走上前來仔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是不是那個傑拉德?”太啟問,“他們擔蘿白心這狗落在國屬特別行動處手裡,所以過來把狗處理了?”
虞淵脫口而出:“可能性不大。”
“那是誰?”太啟氣瘋了,比起地獄三頭犬被殺,有人進了自己和虞淵的家更讓他生氣。
“怎麽天天都冒出來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又是什麽混沌,又是這人。”太啟繞著地上的殘體看了又看,“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好好,我幫你去試試傑拉德。”
氣瘋了的太啟要不是有虞淵哄著,大概馬上就會去找傑拉德當出氣筒。
然而虞淵心裡第一個就把傑拉德排除了,他見過很多次傑拉德,雖然隱約覺得這個蓋特蘭家族的成員有點不對勁,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什麽壓力。
直覺也告訴虞淵,眼前這血腥的場景也沒什麽威脅。
不過老婆還是要哄的,虞淵也打算逼白帝和傳教士在凡間世界的內應露面。
根據目前蓋特蘭家族在虞王陵博物館建設背後的活動和傑拉德最近的活躍以及白乾坤的舉報看來,傑拉德的嫌疑很大。
太啟還蹲在地上碎碎念:“他給我等著,敢闖我家,下次我移平他房子!”
“乖,不氣了,先聯系林啟蜇收拾下,萬一哪天又閃電,把這石壁暴露出來,可是要嚇到不少人。”虞淵終於哄動了太啟,讓太啟聯系了林啟蜇,又從林啟蜇那裡拿到了兩塊殘體和照片。
林啟蜇問:“有什麽用?”
虞淵說:“讓狗主人露面。”
*
同一時刻,混沌神王的神壇上,白帝豎了好幾次的蓍草,都在他的符咒下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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