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以此攻入,站不住腳,也太冒險。
陸長盛隻恨自己出手得太晚,被陸黎之成長到如今這步,已經動他不得!
薑白野也好奇,在書裡這人就帶著陸清宏各種蹦躂,威逼黎之做他們的槍手。
那時黎之受時疫影響,小命差點都沒,被他們以李婆婆的性命想要,即便最後沒栽跟頭,也是狠狠受了番氣。
現在,倒不知他還能做些什麽了。
薑白野呵呵一笑,讓陸黎之出來,現在他的黎之可不是好欺負的。
要不他整個後背都被撓得直到現在還一陣陣的燒痛呢。
陸黎之走至會客的正廳,見陸長盛從椅子上起身,唇角微勾。
“陸院長,請坐。”
陸長盛狠狠一震,這聲音……
“你,你能說話了?!”
這麽快?!
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那個人的孫子,把自己的孫子比下去,簡直沒有一處可比。
就連天生的殘障都能那麽快地治好,以後還有什麽能夠阻擋他?
好在,是個兔兒爺,如果不出意外,注定無後,生得再聰明又有什麽用,連個後代都生不出來。
陸長盛兀自陰暗地找補著,陸黎之喝了口茶,淡淡道:“有問題嗎?”
第92章 飯莊開張,爭鋒
“沒,沒什麽。”說完,陸長盛驚覺自己竟然在個小輩跟前露了怯,心頭不由有些陰沉,表面卻露出了一番惜才愛才之意。
提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清遠君?”陸黎之像是詫異了下,眸中也有絲迷茫之色迅速閃過。
這落在陸長盛眼裡,頓時起了疑。
事實上,他查了很多,查了很久,連陸黎之什麽時候跟他的鄰居薑白野勾搭在一起的都能推算出來,唯獨他是不是清遠君一事,還是無法篤定。
畢竟易老先生和寧掌櫃每日都要接觸許多人,也並非只有陸黎之一個可能人選。
“我聽說,清遠君不是貴府公子嗎?”陸黎之清清涼涼的嗓音,配著他那高嶺之花般的謫仙容顏,讓人恍惚有種他所說絕不虛假的感覺。
陸長盛也狠狠一怔,腦中急思電轉,倘若陸黎之真是那清遠君,見到自己這個冒充他身份之人的祖父,又怎會如此淡定客氣,不把他轟出去都算輕的了!
再者,調查他過往和來歷之時,也確實沒發現他是清遠君的痕跡。
除了才華橫溢這點,但就連這點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說不定都是那嚴知府刻意替他宣傳塑造,意在打響名氣之後,為以後的科舉和人脈鋪路。
以陸長盛自己的眼光來看,卻很不喜陸黎之文章的風格。
太過孤僻生冷,仿佛為了顯得自己很特立獨行一般,字裡行間許多都讓人感到費解,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和其他大部分人的風格迥然不同。
自成一脈,恐怕也就是走的這一種路線,才招惹了那麽多的另眼相待。
因為新鮮。
陸長盛看過他的文章,卻不以為然。
但清遠君的話本又是那般令他愛不釋手,其筆觸辭藻和諸多人生見解都讓他個老頭子都自歎弗如。
兩者又怎麽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他還從未見過哪個文人能夠完全脫離自身風格,尤其極具特色的風格,寫出完全不同的感覺來的。
如果陸黎之知道他的心聲,沒準會好心地告訴他,這世上有種東西,叫應試技巧。
在八股文科舉裡,陸黎之可不會傻傻地規規矩矩寫東西,而是在章程和約束之下,另僻些蹊徑,給考官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就成功了第一步。
等陸長盛從薑家離開,腳步已經忍不住地加快,片刻鍾都不想多留,甚至覺得自己白來了一趟。
也不算白來,得知清遠君不是他,一切都好辦了!
“接下來,找到清遠君是誰,該怎麽來,還怎麽來……”陸長盛坐進馬車中長舒了口氣,重拾信心,心裡的鬱氣和妒忌也消散了大半。
那麽多的好處,總不能都叫那一個人得了去,那也太不公平了些!
“你也沒說自己不是清遠君吧?”正廳內,薑白野咂摸著其中的意味,“說明這人潛意識裡就在否定著這點,以致於你稍微露出點意思,他就迫不及待地認定了。”
“由此也能看出,他是有多忌憚你,有多希望你不是!”
陸黎之隻道:“煩。”
所以為什麽要對這個人透露身份,被他死纏爛打上,如若得不了手,沒準還會潑自己髒水。
“前世,這人做了什麽?”陸黎之忽然好奇。
沒有薑白野的幫助,自己肯定不像現在這般順利。
薑白野並沒多想,一一告知,這讓陸黎之又懷疑起這家夥上輩子真像他所說的那樣平平無奇嗎。
可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自己的事情?
薑白野自然永遠都不會告訴他,他們都是書中的人物。
在彼方世界,他們早已走出了自己的路,是鮮活的人,不需要再被所謂的書中法則限制,也就突破了各種桎梏和既定的路線。
下午,陸黎之找到永元書鋪,在寧掌櫃就要下意識地拿出紙和筆,並磨好硯給他使用時。
一道清泠泠如山泉流水的聲音響起,“你說過近來市面上湧出了一些模仿清遠君風格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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