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之隨便落下一子:“該你了。”
葉瀾玄舉著白子假意遲疑。
蕭鼎之抱臂淡定地看他做戲。
白子落下,葉瀾玄雙手抱拳:“我贏了,承讓。”
蕭鼎之確實承讓了,不待葉瀾玄問,直說:“玄月宗的事不必掛心,玄月能活著回去,無論私心還是公理玄月宗主都無法怪罪你我。”
葉瀾玄不解:“為什麽?”
“玄月擄走你,雖非眾人可見,但你讓他傳飛花令,必不會忘了雁北城。飛花令傳去雁北城,他的越軌行為便公之與眾。你是我師尊,我去玄月宗要人天經地義,至於傷人毀地,是玄月宗弟子無能,宗主好強,這種有損聲名之事他怎麽有臉張揚?”
“他私話靈隱宗,為撒心中惡氣,我們置之不理便可。若他非要說法,我去滅……”
葉瀾玄聽不得滅字,打斷道:“徒弟,仙修都是一家人,誤會解開就好,沒必要爭得你死我活。那魔修呢?”
“放了。”
“放了?”葉瀾玄瞪眼驚詫,“為何放走他?”
蕭鼎之神色淡然,實話實說:“我讓他回魔域帶話,我不日會去魔域,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
此話一出,葉瀾玄渾身僵住,蕭鼎之沒忘記他的快樂老家?
“你去魔域作甚?”葉瀾玄的聲音低了八度,循循善誘,“魔修殘害雁北城民,作惡多端,當血債血償。但闖魔域之事不能隨性而為,你修為再高,雙拳難敵四手,你明著下戰書,魔修們必會惱羞成怒。此事萬不能行,待我傳書各個宗門,商議過後再做打算。”
“玄月擄你,還不夠你警醒?”蕭鼎之肅色道,“你能傳書的人無非是紫胤、上元,他倆和玄月一個德性。下回你再被擄走,我不會管你。”
葉瀾玄抿唇低頭。
該死的退病劫阻我晉階,尷尬的身份在蕭鼎之面前抬不起頭,不想做無用的人卻又不得不抱緊蕭鼎之這條金大腿,還要時刻提防他黑化魔變。
“徒弟,去魔域的事能不能稍微緩緩?待我身子好了,修為再長進些,我與你一同前去。”葉瀾玄別無他法,只能真摯地打感情牌。
“我不給你佩劍,是覺得世間名器沒有一把配得上你。我知道魔域百匯川有柄上古神劍名為龍雀,我想親手拿下它送給你。”
蕭鼎之瞳孔微縮,不信葉瀾玄願為自己勇闖百匯川。
百匯川位於魔域最深處,邪氣鼎盛,進入要經過十二層殘酷試煉,便是現在的蕭鼎之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完好無損地到達百匯川。
歷屆魔王中,只有上一世的蕭鼎之通過試煉進入百匯川,那裡隨之成為他的私人修煉場所。
“你可知龍雀邪氣四溢,很難駕馭?”蕭鼎之問。
“知道。”葉瀾玄點頭,“神器有靈,正邪在於使用的人。龍雀是魔域的定海神針,若能駕馭它,淨化它,那片陰暗之地便會大放光明。”
蕭鼎之蹙眉:“人道我狂,你卻比我更狂。仙修難以消解魔氣,別說淨化龍雀,你靠近百匯川就會肝腸寸斷,粉身碎骨。”
葉瀾玄心亂,故作鎮定:“魔域凶險人人知曉,所以才要你等等我。等我稍微有能力與你同往魔域。你拜我為師,無論真心假意終是師徒一場,就算我最後碎骨百匯川,也要讓你知曉螻蟻師尊不是廢物,我也有傲骨,有執念,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給你。”
蕭鼎之定睛看著葉瀾玄,眸光明滅不定。
良久後,他說:“別讓我等太久。”
葉瀾玄展顏淺笑,笑容深處卻是黯淡憂愁。
作者有話要說:
答疑:攻受都是第一次。受爐鼎體質修複力極強,生澀緊致度都不成問題,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設定:和合雙修與感情到位的真雲雨有區別,在於感情投入度。
攻受之間需要一件件事去磨合,適應彼此,化解隔閡,進而增進感情。
第28章
與蕭鼎之定下口頭約定後, 葉瀾玄回了無極峰。
執掌為雁北城和玄月宗的事操心,他要說明情況,讓那位多愁善感的長者放寬心。
秦鶴軒、宴霖還未回來, 執掌站在無極殿前眺望遠方。
葉瀾玄的出現令他愁眉稍展, 將葉瀾玄迎進殿中, 正座奉茶。
“執掌不必如此焦慮, 兩位師兄應是在雁北城善後。”葉瀾玄說著寬慰的話,自己的臉色沒比執掌好到哪裡去。
執掌端著茶盞連連歎息:“我更焦心玄月宗的事。凌絕究竟是何來歷?沒有超凡的修為如何敢在玄月宗攪弄風雲。”
葉瀾玄善意地說謊:“他的確出生在書香門第,幼時體弱, 父母將他交由方士看帶, 丹藥用多了,靈根奇特。少時又受仙人點化, 成就非凡之體。我在靈隱山下偶遇他, 那時他狀態不好,我便他帶去了松霧峰,一番言談知他來靈隱宗拜師, 根骨奇佳者可遇不可求, 我便捷足先登,收他做了親傳徒弟。”
“他聰慧絕頂,記性好悟性高,仙書道法看一遍就能活學活用, 三月時間他扶搖直上, 修為已入大乘境。”
執掌噴出口中茶水, 古往今來從未聽說哪個凡人三月能入大乘境:“他難道是真神下界?”
“……或許吧。”葉瀾玄若不是穿書者, 這等匪夷所思的事他也不會信。
執掌扶額搖頭:“我初見他便覺此子會龍騰九霄, 沒想到他進階這麽快。當今修仙界中大乘仙修寥寥無幾,他年少輕狂, 修為如此之高,不知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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