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你失憶了。”楚稷慈眉眼溫柔,他一點一點靠近床邊,就這床沿坐下,他看了一眼霍寒澤,繼續溫聲安慰著薑襲月,“現在已經距離你剛入門已經過了好多年了,你如今已經二十歲了,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都忘了嗎?”
聞言,薑襲月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有點難以接受楚稷慈的話,他努力的搜尋關於這丟失的幾年的回憶,可每每即將要想起什麽事情時,他的腦袋就疼痛不已,令他無法呼吸。
楚稷慈不忍心看著薑襲月這般痛苦,他隻得讓薑襲月不要再回憶了,凡是都要慢慢來。
薑襲月臉色慘白,他緩緩將目光移向霍寒澤,有些疑惑的說道:“那……他是誰?”
霍寒澤的心臟萬分疼痛,他張著嘴,卻不知自己到底該如何向薑襲月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
霍寒澤無助的看向楚稷慈,紫色的眸子裡帶著擔憂和拘謹,生怕自己稍微不注意說錯了話,會讓薑襲月厭惡自己,懼怕自己,又害怕薑襲月隻想起自己曾經在他身體裡種下情花繞的事情。
明明在墜下誅仙台那時,他聽到薑襲月對他說過會原諒自己……為什麽轉眼醒來,他什麽都忘記了。
這一定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這一定是自己注定要遭受的劫難。
“襲月,”楚稷慈無奈,他幽幽的歎了歎氣,他指了指霍寒澤,“他是……他是……他是你的……道侶霍寒澤,你們還有個可愛的女兒,叫薑寧安。”
薑襲月一臉震驚的看向霍寒澤,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失神搖頭,根本不能接受這件事。
這下輪到霍寒澤慌了,他支支吾吾,笨嘴拙舌的解釋起來:“襲月,我真的是你的道侶,我們……我們曾經還一起拜過堂,我們還有女兒,我……我把她給你叫過來……”
說著,霍寒澤忽然頓住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還是先不叫寧安過來了,她……她一直記掛著你,要是知道你不記得她了,她肯定會傷心難過,抱著你哭個不停。”
說著,霍寒澤從這間寢殿裡找出了幾個存有關於薑寧安映像的映像晶球,他把這些晶球記錄下來的畫面給薑襲月看,希望他能想起一些事情。
映像晶球裡投影出來一個身穿粉色襦裙,扎著可愛雙丸子頭的粉嫩小丫頭,她揮舞著兩隻白藕似的小手臂,然後飛奔著跑向溫潤如玉的人,臉上皆是幸福的笑容。
薑襲月看著抱著小丫頭的青年,他愣住了。
青年有著和薑襲月一模一樣的容貌,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成熟,以及對小丫頭的慈愛,那樣的眼神一點兒也不假,薑襲月曾在自己的母親眼中看到過這樣的溫柔愛意。
“這是……我的女兒?”薑襲月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盡管映像中的小女兒的眉眼與她十分相似,可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驚悚。
就像是他一覺醒來,他原本廢靈根出身,一下子變得極其強大稀有,還有了一位很厲害的師父,有了一個模樣帥氣的道侶,甚至還多了一個粉嫩可愛的女兒,這樣的事情,薑襲月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看盯著畫面中的薑寧安許久,忽然轉頭看向了霍寒澤,他看著對方那雙深邃的紫色眸子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映像中的薑寧安,他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孩子……是你生的?我是……上面那個?”
聞言,霍寒澤愣怔了一瞬,他不知道要怎麽和薑襲月解釋,他耳尖子微紅,悶悶道:“孩子是你生的……這說來話長……”
薑襲月更震驚了,他捂著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些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楚稷慈施法治愈薑襲月,讓他先好好休息,不要再硬撐著讓自己難受。
薑襲月點點頭,閉上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薑襲月熟睡之後,楚稷慈招招手讓霍寒澤跟他出了寢殿。
“師尊,襲月這是怎麽回事?”出了寢殿,關上寢殿大門,霍寒澤立刻焦急的問道。
楚稷慈緊蹙著眉頭,他的表情不太好看,微微低眸思忖了片刻,說:“霍寒澤,你知道之前襲月向我請求封印了關於和你在一起的記憶吧……那時候我剛剛復活了襲月,襲月還沉浸在悲傷之中……”
說著,楚稷慈頓了頓,他的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悲傷,繼續道:“他祈求我幫他封印關於和你的記憶,我在封印他記憶的時候……順帶著封印了他對你的感情,但是你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根本關不住的,它會悄悄露出來,緩慢灌輸進他的記憶之中……那些悲傷的記憶……可能讓襲月害怕從而不敢面對,再加上這次他受到這麽重的傷害……仙骨靈脈脫離身體太久,他的記憶受到了損傷……”
霍寒澤頓時急了,他額角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問道:“師尊,那……那到底該怎麽做?”
楚稷慈也無法,他搖搖頭,幽幽的歎了歎氣,說:“如果他身體好點,記憶沒有受損……我倒是可以試試強行喚醒他的記憶,但是……現在不行……他的靈魂太過虛弱,稍有不慎就會導致他靈魂受損,到時候……他就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且會變得健忘嗜睡……”
聽楚稷慈這麽一說,霍寒澤也不敢催著楚稷慈想辦法了。
霍寒澤在魔神宮之中給楚稷慈安排了一處宮室,暫且讓他住下,以便觀察薑襲月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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