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深,他也沒拘著,這人打從那天見了季桓,就早出晚歸的。
沒了秦深在身邊鬥嘴,季言翻了翻手裡的文件就覺得有些無聊。
他將文件丟在一旁,抬手將洪叔叫了過來詢問出聲,“秦深最近在做什麽?”
洪叔回答出聲,“在查琅月苑的事情。”
“看來那天在車上的話一字不拉全都聽到了啊。”
季言伸手抽出了被他扣下的琅月苑的項目決策書,摩挲著紙張,彎了彎唇,“話都放出去了嗎?”
洪叔:“說了,現如今整個業內都知道,季家對於琅月苑勢在必得。”
季言:“很好。”
這樣,他到要看看還有誰敢幫他。
哭泣的狗,只有在外碰了壁,才會知道來求他。
季言靠在身後的椅子上,視線從文件上越過,就正巧看見從外面回來的秦深。
對方正打著電話,走在走廊裡。
許是季言的目光太過灼熱,以至於秦深握著手機衝著這邊看了過來。
坐在玻璃花房前的小少爺,看過來的一雙眸子,灼灼的。
他坐在那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眶裡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霧色迷蒙,比身後的花還嬌豔。
“秦深?”
電話裡季桓的聲音將秦深的目光拉回,他衝著人恩了一聲,“你說,我在聽。”
季桓再次回答出聲,“剛剛接到消息,琅月苑的項目決策書已經出來了,但文件……文件被季言扣下了。”
秦深聽著電話裡的話,目光再次落在了坐在花園裡的小少爺身上,“我知道了。”
*
晚上,秦深在季言的書房內果然找到了那份文件。
季家的確是打算買下琅月苑,不僅如此,季家還要以最低的價格買入。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家到最後不僅拿不到什麽錢,而且還要被圈子裡的所有人恥笑。
秦深攥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甲嵌入掌心落下一個月牙狀的血痕。
現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求季言。
季言分明是故意的。
他放他出去,看他四處碰壁,到最後卻只能可憐兮兮的對他搖尾乞憐。
果然,越是漂亮的花就越毒。
而季言,無疑是最漂亮的那朵。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上班太忙了……趕出來了
第7章 病弱嬌貴小少爺(7)
秦深關了書房的門走出來,他就看見晚上原本已經出門的季言,此時就坐在樓下的沙發上擼貓。
貓咪被撓的舒服了,蹭著對方冷白的指尖。
被抓了個現行的尷尬,讓秦深握著門把的手頓時一僵。
見季言沒說話,秦深將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邁步朝著樓梯走去。
而此時季言腿上搭著一條毛毯,半靠在沙發上,
他低著頭,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貓,翻著手裡的一本商業雜志。
在聽見秦深上樓梯的動靜後,季言掃了對方一眼,出了聲,“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季言的聲音回蕩在別墅裡,讓秦深的腳步倏然頓住。
季言果然是在等他。
秦深的手扣緊了樓梯扶手,半晌,他調轉了腳步,衝著季言走了過去。
走的近了,秦深就看見對方雜志停留的那一頁,是他的照片。
季言在看過去的商業雜志,而雜志上的秦深之前最榮耀的時刻。
那時的秦深還是秦家的小少爺,穿著裁剪得體的高定西裝,那雙帶笑的眼睛裡,是未經世事的單純與歡愉。
可現在,秦深的眼睛裡,只剩下複雜的冷意。就像是帶著一張面具,面具外是謙卑與恭順,實則內裡卻是被盡數斂藏的桀驁與不馴。
秦深讓自己的目光從雜志上移開,他看向季言,開口問出聲,“你到底想做什麽?”
季言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無聲的教訓著他的不敬。
秦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此刻心裡翻滾著的情緒,溫聲輕喚,“季言,我們來談談吧。”
當主角的一身傲氣被碾碎,他到底還是說了這句話。
而此時,他能找的,只有他。
目的達到了。
在秦深看不見的地方,季言彎了彎唇。
但他並沒有立刻就回他,而是窩在沙發上,握拳咳嗽了一聲,“我口渴。”
秦深站在原地低頭看了人一眼。
頭頂的水晶燈燈光耀眼,隨著對方翻身,秦深看見了季言薄紅的眼尾下那顆美人痣豔麗燙人。
不得不說,季言是他認識的人裡面長得最好看的。
像是一朵生長在溫室裡面的花,既嬌且豔,想讓人采下來,藏起來。
秦深攏在身側手指微曲,半晌,他默默的轉過身去,走到一旁的餐廳給人溫了一杯牛奶。
面前的微波爐在轉著,秦深盯著那光,斂去了眸中冷意。
他端著暖熱的杯子走回到沙發前,將牛奶給人遞了過去,“現在能談了嗎?”
季言伸手接了。
他捧著溫度適宜的杯子,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說吧,你想談什麽?”
秦深抽回手,直截了當的出了聲,“琅月苑。”
季言低著頭,看著杯中牛奶慢慢起的奶皮子,問出聲,“琅月苑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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