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碎洲淡淡掃了他一眼。
萊阿普頓吞了吞口水,及時改口:“你家你家,把你家沈先生盡快找到。”
顧碎洲面無表情:“放尊重點,什麽你家我家?不能冒犯人家。”
一旁裝透明人的徐盅嘴角一抽。
您之前抱著人又摟又貼貼的樣子也不像是不敢冒犯啊……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出口。
萊阿普頓也忍著吐槽:“那我下次開口不?”
顧碎洲想了想,若無其事抬起下顎:“隨你便,反正我覺得我沈哥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萊阿普頓:“。”怎麽又“我沈哥”了?
你做人要不要太雙標?
他垮起個漂亮的小臉:“你這次還蠻積極的,怎麽?找到新的前進的動力了?”
“嗯。”顧碎洲沒否認,抓了抓長得有些長的頭髮。
按照之前的計劃,其實他會慢慢等到成年再開始放手去做一些事。
但現在他不想慢慢等了,他等不起。
沈非秩說,他對W.N十年前的事情也感興趣,還說很重要,那顧碎洲去做這件事的理由就又多了一個。
報仇的事可以慢慢來。
但沈非秩的事都是當務之急,不能慢慢來。
“盅叔,我的身份證和遺產公證局那邊,麻煩你幫忙找找人,快點落實,我等不及了。”
徐盅點頭:“好的小少爺。”
“還有,”顧碎洲想了想,補充道,“沈非秩那邊,這次他來帕十彌的所有記錄,你們一定要清理乾淨,別讓人抓著把柄。”
—
沈非秩沒再跟顧碎洲有過任何聯系,買了最近一班飛梭,直接飛回了藍星。
這並不是因為和顧碎洲置氣,而是因為沈老爺子忽然給他發消息,說他的“未婚妻”出事了。
二月的藍星雨水多,沈非秩帶著一身涼絲絲的水汽打開沈家大門,看到的就是坐在大廳抹眼淚的盧倩媽媽。
沈夫人因為不是沈家本家人,所以隻參加了幾天祭祖就回來了,這會兒正在溫聲安慰人。
他敲了敲門:“抱歉,來晚了。”
哭得梨花帶雨的盧夫人一見他來,眼睛都亮了,連忙小跑過去,想要抓住他的手。
沈非秩不動聲色避開,主動扶住對方:“您慢慢說。”
盧夫人嘴唇闔動:“非秩,你是非秩吧?我聽沈老說,你是頂級的Alpha?”
“嗯。”沈非秩頷首。
“太好了!太好了……”盧夫人激動得快哭出來了,“倩倩她的信息素排放不出來,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不良反應了!小沈,你幫幫她行嗎?算阿姨求你了!”
“好說。”沈非秩用眼神安撫住她,“只是我們兩人性別有差,這樣的話,會不會對盧小姐名聲有損?”
盧夫人飛快搖頭:“不會!當然不會!小沈,倩倩這個疏導不是一次兩次能成的,如果你真的顧慮這個,我可以讓倩倩和你盡快訂婚!”
說完,沈家大廳都安靜了幾秒。
沙發上的沈夫人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沈非秩斂下眸中的笑意:“沒關系的阿姨,只要盧小姐不介意,我當然不會拒絕。訂婚的事再說吧,畢竟當事人最大,我尊重盧小姐的意見。”
盧夫人感激道:“小沈你放心,倩倩給我說過她對你有意思,你們好好的!好好的!”
沈非秩不置可否:“那我先去看看她?”
“好好好!就在樓上,我帶你去。”
沈非秩被帶到四樓的客房,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不緊不慢敲門。
裡面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說了不見人,難受,沒事兒就滾。”
沈非秩好脾氣道:“是我。”
“嘭——”
裡面發出了□□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門應聲而開。
沈非秩迅速進去關上門,蹙眉聞著滿屋的蜂蜜味,從口袋掏出早有準備的口罩帶上:“戲演得夠真。”
“那可不。”盧倩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半分沒有虛弱的樣子,洋洋得意看著他,“要是不真,怎麽能騙過那些老東西把你喊回來?你這人也真是,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天聯系不上人。”
想到沉睡的一天一夜,沈非秩心情就往海溝裡跌,沉聲道:“喊我回來,是有什麽事了?”
“來,你看這個。”盧倩對他招招手,盡量收著自己的信息素,“你看這個設計師的資料。”
沈非秩走過去,從她手機接過電子屏。
屏幕上是個看起來已經暮年的老人,旁邊還放著一張他年輕時候的對比照片:“魯凡,今年……50歲?”
他有些驚訝。
這照片看起來都一百五六了。
新紀元以來,人們的壽命平均值穩定在180+,五六十歲的年齡容貌和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差不了多少。
當然也有人長得比較著急顯老,但像這樣這麽老的……還真是少見。
“看著不像吧。”盧倩指了指旁邊的照片,“你敢相信嗎?這張照片,是他十年前的。”
短短十年,像是老了一百歲。
沈非秩看著上面這人的人生簡歷和建築作品,沉吟片刻:“我沒看出來有哪個作品值得他這麽費心思。”
既然不是工作壓力,也不是生活所迫,那就只能是精神上的自我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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