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隋默了默,收住笑容:“你不是想知道我後面的人是誰嗎?”
沈非秩壓低眉毛:“條件?”
“你果然很上道。”藺隋撩了撩結塊的頭髮,“讓我出去,給我在第七星系找個地方生活。”
“不可能。”沈非秩直截了當,“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你是沒有,但是我那個好弟弟有啊。”藺隋笑了。
“他不過是個開了公司的商人,不要想的太神通廣大了。”沈非秩擰眉,“如果你要說的就這些,那麽我們也沒必要談了。”
說著,他站起了身。
“沈非秩。”藺隋喊住了他,“你還真以為他就開個公司和研究所嗎?你真的知道藺子濯給他留了什麽嗎?你知道他手裡的東西有多髒嗎?”
沈非秩回眸,藺隋和他對視,失望地發現對方眼裡並沒有憤怒和好奇。
而是冷靜得駭人:“他的事,輪不到你來說。”
“我沒空陪你玩這種交易遊戲,減刑,是我能給你做大的允諾。如果你同意,下周我會再來看你,如果不同意,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
沈非秩說完,就不再做任何停留,任憑藺隋在後面喊得多大聲也無濟於事。
監/禁所的氣氛很壓抑,沈非秩出來後點了支煙,慢慢吸完,才乘車去W.N公司。
他得跟顧碎洲說一下今天見到藺隋的事。
“沈總?”顧碎洲的秘書見到他來,意外道,“您今天不是出去有事嗎?”
“事情辦完了,來找你們顧總有點話說。”沈非秩說,“他在哪兒?”
“額……”秘書想了想,“應該在會議室開會,您先去待客廳等待片刻,我去找顧總,可以嗎?”
沈非秩的視線快速掃過她緊握文件的手,沒拆穿她的謊言:“我在我的辦公室等他。”
他的辦公室就在顧碎洲的旁邊,同樣在頂層。
秘書笑了笑:“……沒問題。”
沈非秩打了卡上了電梯,到頂樓出門的時候,和一個女人擦肩而過。
他擰了下眉。
這女人身上的味道……
像極了黑市裡的一種含有禁品的香水。
他匆匆回頭。
卻只看到了合上的電梯門。
沈非秩原地站了幾秒,轉身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他打開光屏,調出今天頂樓的監控。
W.N的監控網絡非常完備,一般人無法入侵,但顧碎洲把所有的權限都給了沈非秩。
他想都沒想,直接鎖定了顧碎洲的辦公室。
這人早上上班後,整個人狀態都心不在焉的,工作起來死氣沉沉,肉眼可見的焦躁和急切,時不時看看鬧鍾,時不時看看智能機。
放大視角後就能看到,顧碎洲每次點開智能機,頁面都在和沈非秩的對話框上。
直到前不久沈非秩給他發了條消息,他的表情才緩和些。
但沒過多久就又開始躁動。
沈非秩抱著胳膊,表情很嚴肅,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切換到了昨天的監控。
昨天上午還好,從下午不知道收到誰的消息後,整個人狀態就很差,趕緊趕忙下了班。
那個時間點……自己好像在醫院裡。
沈非秩猛地反應過來。
不就是自己見到裡特之後嗎?
想到昨天顧碎洲查崗的消息,以及早下班的操作,原來是早就知道自己不在家。
他不在家,這人就一副行屍走肉抓耳撓腮的樣子,是多缺安全感啊。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顧碎洲的心理問題嚴重到了什麽程度,缺乏安全感到了什麽境界。
門被敲了兩聲,傳來顧碎洲心情不錯的聲音:“沈哥?你來了?我能進嗎?”
“進。”沈非秩關上了光屏,“剛剛在幹什麽?”
“見了個員工。”顧碎洲明明收到了秘書的口供,但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沈非秩眼裡漫上了點笑意:“坐吧。”
他把藺隋說的話簡述一遍:“你怎麽看。”
“讓他滾。”顧碎洲是一點面子不留,語氣也很不好,“我要查什麽東西還用不著他。”
“和我想的一樣。”沈非秩說,“但至少這次見面,我們有了能查的方向。”
顧碎洲問:“你是說這些年幫忙攔截藺隋信的人?”
“不,這點找起來太麻煩了,而且那人很謹慎,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順藤摸瓜揪出最後的那人。”沈非秩喝了口顧碎洲給他帶進來的巧克力牛奶,“我已經聯系好人,準備把我今天和他見面的消息放出去了。”
顧碎洲瞬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笑道:“哥,你好陰險。”
放出消息,那個人一定會有所動靜。
他們要做的不應該是亡羊補牢,而是守株待兔。
沈非秩挑眉:“但是我還沒想好什麽時候放出去。你對藺隋還有什麽不爽的嗎?”
他很確定,這個消息一放出去,藺隋的命十有八九保不住。
不過在他死之前,可以讓顧碎洲出口氣,要殺要剮什麽的過過癮才好。
顧碎洲挑了下眉:“不了,該做的這幾年我都做過了。”
沈非秩:“行,那我就盡快動手了。”
顧碎洲點頭,轉而站起身湊到他身後給他捏肩膀:“哥你對我這麽好,不怕把我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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