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仁,為什麽要關心那隻笨狗啊】從囂張到變成許歸喜愛的模樣,系統掌握了詢問不會挨罵的絕密手冊,就是趁著許歸心情好的時候提問。
知道謀劃順利展開的許歸笑著給系統解釋:“如果他最終放棄我,就沒必要找人照顧那隻他不喜歡的狗。”
“他太過軟弱。”
“我不逼他,他不會想著改變,寧願後悔都不會去爭取。”
“你難道沒有發現除去他擅長的東西,他都放棄了嗎?”
【主仁不是說喜歡過去的他?】
“不,我是在告訴他。”
“過去的堅持和他夢寐以求的愛,他只能選擇一個。”
【完全...好複雜】
“沒關系噢,你笨笨的我也喜歡,倒不如說這樣更好。”許歸露出他很少見的狐狸笑。
【主仁...我身上沒什麽能量的..】明明沒有實體的系統不知道為何感到一絲害怕,聲音漸小。
許歸站起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在圓形花園的中央,周見素正拿著從廚房處要來的雞血,布置著第一次陣法。昨天經過時兩人就發現了,那裡的空間極為適合布置第一次的小型陣法,不用他說什麽,那透明的軀體無聲逼迫著周見素做出選擇。
周見素醒來後看見的第一幕就是許歸閉目躺在晨曦的陽光下,像要消逝一般。他沒有伸手去嘗試抓握,神情自若的下床洗漱,打開掛在牆邊的電視機後,拿到需要的物品就趕往圓形花園。
在趙庭洛的授意下,周見素在這裡幾乎予取予求,沒人詢問他的目的。
第一次布陣需要的代價不算太大,畢竟是許歸精心的設計,他不可能讓周見素在第一次嘗試就折戟沉沙。
用著洋房中捕靈汁塗抹過的蝴蝶網,周見素很快捕捉到數十隻鮮活的先天靈,那些靈懵懵懂懂,似乎以為在玩鬧,即使被束縛在陣法裡也嘻笑打鬧,甚至牽手舞蹈,宛如五六歲的稚嫩孩童。
有的似人,有的似獸,都是有智慧的生物。
在周見素麻木刻畫陣法時,一隻全然自由的靈就站在他的附近,歪著腦袋睜著大大的眼睛打量著陌生人,好奇心的驅使下它躲在草叢後看完全程,其他的靈呼呼它去遠處玩耍都沒有走開。
很快陣法只差最後一步,填充中心的召喚物。
周見素手上已經全是鮮紅,為了能夠一次成功,他是用手沾著腥澀的血液進行細節描繪的,幾次斷點重畫周見素都逼迫自己堅持,因為不熟練浪費許多的血液落到肩、腿邊。
滿身腥臭的他看起來像個殺人狂或者瘋子之類的。
小心的走向陣法中,周見素從胸口取下那枚黑色的結晶體,細細摩挲幾下才放到陣法中心,複又念起禱文。
隨著他的聲音,陣法開始泛起濃稠的黑光,粘膩的向四周蔓延,在落到靈的身上時像瘟疫感染般催生出黑色的結晶體,與那塊許歸給他的別無二致。
這些靈好像是第一次嘗到痛的滋味,在看到同伴的慘狀後瘋狂的四竄而去,卻被束縛在陣法中無法逃脫,親眼看著黑光覆蓋陣法的各處,意識泯滅,過程中不斷有毛骨悚然的的擠壓碾碎聲傳來。
尖叫、嘶吼、掙扎、逃竄,一些靈似乎意識到源頭,面目猙獰的飛撲到周見素身上試圖啃咬,可惜靈體無法直接作用於實體,他們的動作徒注定勞無功。
草叢後的靈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震驚,它後退兩步快速的跑開想要告訴其他靈,在繞開兩條路時,一隻讓它恐懼無比的網快速落下,逃無可逃。
圓形花園的中心,周見素緩緩睜開全程緊閉的雙眼。
首先入目的是那枚結晶,原本些許透明的質地變得濃稠許,在陣法裡亂竄的靈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侵蝕後結晶化的殘渣都不剩,在念誦過程中耳邊不斷的咀嚼聲音昭示它們的去向。
被吞噬了嗎?被誰?
許歸嗎。
周見素苦笑,緩緩蹲下身,雙手捂住頭。不用去猜,第一次儀式已經成功,他緊緊抱住自己,試圖從中汲取某種信念,小雨過後明媚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像恩賜,給予他溫暖。
只是他感受不到一點希望。
放下雙手,他打量著手心的雞血,一種惡心反胃的感覺襲來,他無比反感這樣的自己,即使他不是對待別人熱心的類型,也知道自己就是殺掉那些對世界有美好期待小生靈的儈子手。
為什麽自己要這麽做,為什麽不能放棄,許歸沒有說一定要做出這種程度的事情吧。
已經不能回頭了,他默念。
在極致的自我棄厭後,周見素感到一絲安心,自己這樣做的話,許歸就不會消失吧。
那這樣做也是合理的。
再看一眼手心已經乾枯的血跡,他從地上拿起結晶,輕輕吹開上面沾染的灰塵放進兜裡,用提前借來的清潔工具收拾殘局。
新宅三樓內,許歸正嘗著系統凝結出來的彩色透明糖,正是周見素所謂召喚儀式的產物,這些新生的靈是很純粹的能量生物,簡單的轉化後就成為了品質不錯的能量補充物。
突然,系統又凝結出不少紅色的糖果,許歸眼疾手快的收斂到手中,拿出一顆細細品味。
“味道很好。”許歸眉眼彎彎“比起沒有味道的透明糖,這紅色的更甜。”
周見素將工具送回去時已經中午,拒絕傭人熱情的幫助,獨自提著中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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