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夭……”他看著一身紅衣的林槐,模糊地發出聲音,“夭夭啊……”
以復仇者的刀鋒為筆,以背叛者的血脈作畫……
灼灼其華。
這就是梅花!
火光中,屏風上怒放的紅梅,顯示出極致的妖豔與美麗。男主人還在地上抽搐。
一雙腳,卻停在了他的眼前。
白衣的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慢慢地蹲了下來。
他還想說什麽,然而他的頭顱,卻離開了他的身體。
女人抱住他的頭顱,將其放在膝上。鮮紅的血液,也染紅了她的衣裙。
火光照耀著她,也照耀著她身後盛放的……
梅屏。
“四時四美圖,梅花,已完成收集。”
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在二人腦海內響起。
“請玩家返回碼頭,畫舫在此等候。無需攜帶屏風,畫作完成時,即已被考官收集。”
“任務……完成了?”
女人將自己的臉緊緊貼在頭顱之上,閉上了眼。
林槐回過頭去,正巧與站在牆邊的楚天舒四目相對。
“哢嚓。”
他對著他,用食指大拇指,比了個拍照的手勢。
“真美。”他用口型說著。
林槐於是也對著他,笑了笑。
接著,他手握著刀片,一步步地走向了地面上的女人。
梅影。
“雖然不好意思打擾你和你老公的算帳與重逢。”他面無表情地說著,“不過你之前招惹我男友的帳……”
他停了停。
“是不是也該和我好好地,算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林哥:我心眼很小,呸。
☆、190、蘭畫開端
女鬼:……
她松開男主人的頭顱, 默默地向後縮了縮。林槐則挑起眉,揉了揉指節,一步步走向她。
“林槐, 你……”
楚天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林槐停在原地, 給了他一個回頭。
“你要阻止我?”他冷笑道, “為什麽?因為她是個女鬼?你憐香惜玉?”
——我這可是為了你在報仇。
在短短的三秒鍾之內, 林槐越想越火大。楚天舒卻道:“不不不, 當然不是為了這個。”
“打蛇打七寸。”楚天舒從包裹裡摸著東西, 向著女鬼走來,“而且一個男人, 就沒有讓老婆幫自己報仇的道理……”
說著,他指尖寒光一閃, 笑出一口耿直的白牙。
半個小時後。
楚天舒將一整袋頭髮放進包裹, 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書房。
“……你這算是什麽打蛇打七寸。”林槐跟在他身後吐槽他,“你……”
楚天舒撫了撫自己的發際線:“啊,無論過了多久,看到這些頭髮濃密的女鬼, 都會惡向膽邊生……”
林槐:……
“禮尚往來而已嘛。”楚天舒說, “雖然她試圖殺過我,不過這只是她們身為厲鬼NPC的職責, 而她,反而被我利用了一把, 我還借機……嘿嘿。而且她死得夠慘了,欺負弱女子,非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林槐哼了一聲,“你還挺大男子主義?我從來不看對手的性別……”
楚天舒:“你只看實力?”
林槐:“不,無論男女, 只要讓我不高興,都得給爺爪巴。”
楚天舒:……
……從某種意義上,林槐真是相當的有原則且一視同仁。
他們走在梅莊之中時,浩蕩的霧凇已經散掉。原本枯萎的梅樹,也一樹樹地綻放出灼灼花朵。
雪地,紅梅,古居……楚天舒評價:“平心而論,這個副本被布置得挺漂亮的。”
林槐聳聳肩:“考官也是個文藝青年。”
他們回到被燒毀的梅影閣。雖說林槐對瘦子的生死毫不關心,但楚天舒卻表示:“總得知道那個瘦子的下落。”
“有時在副本裡哪怕忽略了一小點,都會招致全盤皆輸。”他說,“雖然我也不想帶一個拖油瓶上船,但無論
你對他態度如何,你總得知道他最後的下場和去處。這種東西,就叫做‘情報’。”
他說這話倒也不是因為廣為人所詬病的聖母病。而是出於他多次副本的經歷。
“詳細講講?”
“以前我參加過一個在雪山上的副本。當時的隊伍領導者嫌棄幾個受傷的人是拖油瓶,把他們扔到了山洞裡。”楚天舒在廢墟中翻找著瘦子的痕跡,“結果後來,被放棄的、死去了的受傷的人,都變成了索命的厲鬼。這就是那場遊戲中的陷阱。”
林槐點點頭,也用手去撥那些焦黑的廢墟:“我明白了,所以我們是要排除潛在的危險因素。”
“嗯。”楚天舒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別亂摸,這裡髒。”
他找來找去,也沒在院子裡發現瘦子的痕跡。他簡直就像是從這個院子裡人間蒸發了。林槐想了想,突然冷聲道:“你說他會不會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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