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金錠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子肯定也是。”
“我倒是沒有信心。”
“公子您這麽善良體貼,又有那麽好的手藝,性子也討人喜歡,還長得漂亮,您將來的孩子肯定會很好很好。您也會是個好父親。”
原悄聽他這麽說,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
後半夜,他沒再做夢,總算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次日,他醒得很早。
洗漱完之後,甚至趕上和原君恪一起吃了早餐。
對於他整日閉門不出一事,原君恪並沒多問,隻當他是幫著城防製好了弩機在休假。
早飯後,原悄在院子裡曬了會兒太陽。
初春的氣溫還有些冷,但曬著太陽時身上卻暖烘烘的,令人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我去看看大哥,帶他也出來曬曬。”
原悄說罷帶著金錠子去了原君懷的住處。
兩人剛進小院,便聽到原君懷屋內傳來了一聲瓷盞碎裂的聲音。
原悄一驚,隻當是原君懷有事,拔腿就要往屋裡跑。
可他到了屋外,卻聽到裡頭傳來了交談聲。
而且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鬱鳴聲?
“君懷兄,你可否容我解釋。”
“我並未誤會你,你何須解釋?”
原悄頓住腳步,一時也不知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聽這動靜,大哥和鬱鳴聲鬧別扭了?
“這策論你等到今日才拿給我,也算是有耐心了。”
“我並非……”
“鬱公子,你該走了。”
“君懷兄……”
“不要這麽稱呼我,你我並沒有那麽親厚。”
“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
“你心裡清楚。”
“從何時開始的?”
屋內一陣沉默,搞得原悄大氣都不敢出。
“梅園那日你找我搭話,我就覺得不對勁。你今年不過弱冠,我在國子學時,你不過十六七,彼時我未曾見過你,你應該對我也不熟悉,所以梅園那日你是假借木輪椅的借口與我搭話。”
“你怎麽知我是假借?”
“我並不敢確信,只是猜測。但那日老三將你的木輪椅做好之後,你並未在家中逗留太久,當日就帶著我們去了京郊的莊子裡。”原君懷道:“你家中若真有至親有腿疾,當日你該留在家中教他怎麽用這木輪椅吧?”
原君懷記得,他第一日坐上木輪椅時,原悄帶著原君恪忙活了大半日,在家裡修了那幾處斜坡,以便他上下方便。可鬱鳴聲卻自始至終沒有提過也沒有問過此事。
“或許是我粗心呢?”
“我不想冤枉你,所以沒急著下定論。”原君懷道:“或許正因如此,你今日才有些得意忘形,露了馬腳。鬱公子,東宮的餉銀你拿得還趁手嗎?”
原悄一驚,心道這人竟是太子派來的奸細?
“君懷兄……”
“好哇你個鬱鳴聲!算計到我大哥頭上了!”原悄上前一腳踹開房門,指揮著金錠子道:“把這人給我攆出去,告訴門房別讓他進咱們家的門!”
“原悄。”
“別叫我,枉我還給你做木輪椅,原來都是騙人的!”
原悄說著擺了擺手,示意金錠子攆人。
鬱鳴聲看向原君懷,“殿下並無他意,只是……”
“快攆走攆走,別讓他說話了!”原悄道。
金錠子倒也利索,推著人便出了門。
鬱鳴聲倒也體面,沒再糾纏什麽,只看了原君懷一眼,躬身行了個禮,這才轉身走了。
“地上的策論也是他帶來的。”原君懷道。
原悄聞言撿起策論,一溜小跑出去,扔給了鬱鳴聲。
鬱鳴聲有些無奈,還想朝原悄解釋幾句,原悄哪有那個心思,轉身就回了原君懷的住處。
屋內,原君懷坐在軟榻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麽異樣。
原悄進來時,他甚至朝對方笑了一下,笑容依舊是從前那副溫潤模樣。
“大哥……他是太子的人嗎?”
“嗯。”原君懷道:“我很早之前就想過,他這麽有學識有見地,不可能沒被人招攬。”
果然……
不得不說,太子在用人這方面,還是挺有眼光的。
“大哥你別生氣。”原悄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隻小心翼翼坐到了他身邊。
“我為何要生氣?該生氣的是太子。”原君懷道。
大哥是真的沒生氣?
原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有些猜不出原君懷的心思。
“我只是在府中待了幾年,太無聊了,見到個能說上話的,就想著解解悶兒。要不是他今日急著將那份藏著私心的策論拿出來,我還準備多留他幾個月呢。”
原君懷歎了口氣,“可惜了,新的棋局他還沒破。”
原悄看著自家大哥,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真的沒不高興?”原悄問他。
“不高興肯定是有的,你給他做了木輪椅,今日得知他是騙你的,你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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