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非得追求白斯年的,他說好養他一輩子,怎麽能反過來被他保護。
“他不是我朋友。他是我戀人。我給他賺點吃的天經地義,和方式……沒有關系。”
那異能者眯了眯眼。
撓了撓鼻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送他,“你這人還挺有意思,我叫周謹,一會兒我讓人送兩碗飯去你房間,就當是你今天賺的,你別告訴他就行。”
“……謝,謝謝。”
“別謝我,我也隻幫你這一回。之後別來找我。”周謹語氣冷淡。
這話的意思,是他認為時霧一定每天都賺不到一頓飯了。
但好歹今天的飯解決了。
時霧松了口氣,撿起地上破損地手套歎了口氣,這可只有一雙,希望回去後白斯年能想辦法給他補一補。
拖著酸痛的胳膊回到宿舍樓裡,房間裡竟然穿出了燉肉的味道,那香味簡直飄了好幾裡,已經很久沒吃過肉的時霧肚子裡饞蟲被勾得蠢蠢欲動。
他驚愕地推開門:“小年,你哪裡來的肉。”
“哦,他們主任務隊日常巡邏,我去跟著稍微轉了轉。”
白斯年拿著鐵杓攪動肉粥,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暖。他調小了火,解開圍裙,“對了,熱水也有了,你看看我給你弄了個什麽回來。”
白斯年捂著他的眼睛,將他帶到浴室前,神秘兮兮地推開門。
時霧睜開眼驚呼,“浴桶!”
這東西搬運困難,可是很少見的。白斯年從哪裡搞來的,他可以泡熱水澡了!
“就知道你喜歡。”白斯年扒開幾乎遮住他全部臉頰的圍巾,捏了捏他的臉,手感一如既往軟乎乎的,就像一小朵草莓棉花糖,“對了,你今天搬運得怎麽樣,剛剛有人送了兩碗飯來,是你的勞動成果吧。”
“你看,你的米飯,和我的肉,正好煮成一鍋肉粥。以後呀,我們就好好搭配,把日子慢慢過下去。”
白斯年給他盛了一大碗,又給他拿來新領的杓子。
時霧被熱氣熏得眼角泛紅,點點頭,“嗯……”他伸出手去接筷子。
白斯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笑容一下就不見了,“你手怎麽了?”
時霧想好了說辭,“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繩子勒了下,沒事,我已經掌握技巧了,以後不會了。”
白斯年的眼神深邃,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那道傷口,又瞥了時霧一眼。
目光流轉,沒有再多問,“你先吃,我去給你找點藥來。”
“不用。”時霧從口袋裡取出一隻日常的傷藥,“我有,你吃飯吧,你也餓了很久了。”
吃完了,白斯年臉色似乎恢復如常了,他問,“飯是我做的,那你可以洗碗嗎。”
“當然。”
時霧點點頭,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沒發現什麽時候他人已經出去了。
忽然,外面轟隆隆傳來幾聲巨響,時霧手裡的湯杓都不小心掉到地上,還好是木製的,沒有摔壞,不然又不知道要搬多久東西才能換一支新的。
時霧一開始沒往那方面想,直到聽到幾聲熟悉的藤鞭揮舞的破空聲——白斯年殺喪屍的時候,他聽過這種聲音。
他嚇壞了,趕緊跑出去,扶在走廊上果然看到他在底下跟人動手呢。
把人四肢都纏住了,一個用力,哢嚓一聲扭斷了他的手骨。
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但誰都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事。不就是對著那小白臉抽了一鞭子麽,再說了,那小白臉臉也不白,灰不溜
秋的。
“白,白哥,錯了……”那人脖子也被纏著,臉緊緊繃成豬肝色,“以後……不,不動他了……”
“哼。”白斯年冷哼一聲。
時霧臉上那點血色都嚇沒了,趕緊從樓上跑下去,最後幾階梯的時候踩塌了,差點摔下來,還好一支藤蔓迅速托住他的身體,卷著他的腰直接將人穩穩地放在地上。
白斯年以前殺喪屍的時候,都不讓他看那樣子。
這還是時霧第一次在大白天,清晰地看到他的異能。
腰間那支藤蔓開出幾朵漂亮的花,好像是在討他的開心,微微摩挲他的腰間後緩緩抽離。消失在白斯年身後。
“你怎麽下來了。”
時霧看到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拉了拉白斯年的手,似乎很害怕對方報復,“不是說了嗎,我們剛到這裡,不要惹事。”
“景哥,是他們先惹我們的。”
時霧失措地低下頭,“沒事,我不是很疼……”
怎麽是這麽個膽小怕事的男人。
旁邊幾位明眼人都皺眉。
白斯年可是異能A級,基地裡除了幾位S級和那位S+級的,有誰打得過他。簡直就是能在這裡橫著走的水平。
像現在這種世界,早已經不是現在文明社會講究什麽禮儀謙讓。
而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白斯年的做法是對的——如果挨打了都不狠狠打回去,只會被欺負得更慘。
時霧穿著厚厚的外套,紅色的圍巾幾乎將半張臉都遮住,他抬起頭看向白斯年,“我們回去吧,回去好不好。”
“好。”
“站住。”
高處,中午給過時霧傷藥的那個周謹皺緊了眉,俯瞰著底下鬧事的幾個人,“基地內禁止私下鬥毆,你們不知道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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