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氣連枝,時霧攥緊了身下的被褥,蹬著細白的腳踝開始一點點後退,退了小半米後就翻身想跑,從另一側下床。
卻被宋重直接一隻手摁在他腰背上,將人摁在柔軟的床鋪上,臉幾乎都埋進那松軟的棉花枕頭裡。
“嗚——我說了我沒偷,我沒有!”
“你敢冤枉我,你們兩個,敢凶我!我告訴你們,你們死定了,這輩子你們誰也別想要半點資源,我一定會封殺你,我一定——”
宋重坐在床上,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摁在他腰背處。
另一種手將他胡亂舞動砸向床鋪的手腕抓住,翻轉,彈開對方細白如玉,嫩生生一片的手掌。
“這隻手偷的是不是。”
“裴崢,找根細棍子來,要結實點的。那窗撐就可以。”
時霧聽宋重慢慢悠悠地指揮人去拿棍子,這才有點害怕了,“宋,宋哥,我是薑念啊,你爸是薑成嶺,你,你要打斷我的手?就因為我偷了兩張符?宋重,你想清楚一點,你到底是要保護我還是要保護他們,我是薑念,我出去可以給你多少好處,我——”
“好了,省點力氣。”
時霧力氣太小了,宋重摁住他的力道始終保持在一個穩定值,不會讓他胳膊被扭得發疼,可也讓他無法掙脫。
“裴崢,你敢去拿棍子!你們這是故意傷害!我告訴你,我請最好的律師,讓你們為此坐牢坐一輩子!”
能耐了啊 。
裴崢居然也敢這麽對他了!
他忘了薑家剛找到他的時候他是多麽落魄,他忘了他如何一窮二白,如果不是他父親資助他讀書,裴崢根本都沒有大學念。
他竟然敢這麽對自己。
他竟然想要對自己動手!
欺負他現在身邊沒保鏢,沒人護著,他就要造反了是吧!
等到裴崢真的把棍子找來了。
宋重壓著他的手腕,舉著高了點,點了點時霧的掌心。
意思是要打這種厚厚一點的地方,不要打到指骨,免得傷筋動骨。
這是鐵了心地要對他動手了。
“你這是濫用私刑!”
宋重冷笑,伸手將他左手的羊絨手套慢慢取下,“這也叫刑?”
這手套在他手上明顯過長過大。
八成又是他從裴崢那裡搶過來的。
自己要來小山村,不帶齊禦寒的東西,這是全都指望著為別人犧牲自己來伺候他這祖宗呢。
真是驕縱任性到就點。
轉頭看向裴崢,“你說,打不打。只要你想教訓他,這事兒我替你兜著。”
裴崢黑漆漆的目光裡看不出什麽喜怒。
宋重這次是真的被時霧惹出一點火氣來,但他還是猜想,裴崢會不舍得動他。
結果裴崢抿了抿嘴,“打。”
時霧震驚地抬起眼皮。
“聽說你過去在劇場踢裴崢,把他腿骨都踢得青紫,整個劇組為了他養傷整整停工三天。”對於他的事跡,誰不清楚,宋重過去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哪裡想到他實在頑劣過頭。
“一報還一報而已。”
時霧料想裴崢沒這個膽子真的打他。
他可是薑念,他父親是薑成嶺,他可是S.G的太子爺,多少人上趕著巴結他,哄著他。
說到底,他還是裴崢的金主,是他的男朋友,是他的老板,是……
剛想到這裡,手心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啊!”
那一下瞬間把他的自信打沒了。
他腰被摁著,看不到自己右手掌心被打成什麽樣,他猜想一定是筋骨全斷,血肉橫飛了。
他拿的真的是棍子嗎,該不會是鋼筋吧!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人當做眼珠子一般養護著,生怕他磕碰著一點,這也就導致他嬌生慣養的格外怕疼,一點點痛感都受不住。
宋重聽他一聲叫喚得那麽大,低頭一看,掌心也只不過是浮起一道薄薄紅痕而已,裴崢算是下手很輕了。
宋重眼底一片了然,冷聲道,“叫什麽,剛開始呢。”
在宋重的眼神示意下。
裴崢似乎還略略有些猶豫。
“裴崢,你敢!我要跟你分手,我要封殺你!”
分手兩個字猛然間刺痛了裴崢的心口,宋重卻驀地將人摁得更緊,“你就仗著裴崢面冷心善,好欺負是不是。封殺誰,你多罵一句就得多挨一下打,你自己掂量。”
“裴崢,別擔心,他封殺你,你去我哥哥公司上班。”
宋重身世向來是謎,他剛竟公司的時候,薑成嶺很早就提點過時霧不要招惹他,時霧大概猜想他應該家世不菲,加上他又小有名氣不好拿捏,從前的確是很少和他打交道。
到了現在這一刻了,時霧也不得不問,“你,你哥是誰!”
“抱歉了,只有你是財閥家的小孩嗎。”
宋重捏緊他的手腕,“你爸是薑成嶺又怎麽樣,我哥還是宋鳴呢。”
宋鳴。
哪個宋鳴,國內頂尖院線影院,他們家需要首先討好的合作公司長京影業嗎。
時霧這下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宋重竟然是宋鳴的弟弟!進公司兩年了,他是怎麽做到這麽低調的,他就完全不會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家世嗎!
這麽有錢,為什麽還要一點點從小演員開始打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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