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又謙遜麽?”柯晨臨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我剛才撒謊說她哥告訴我班主任的生日,那個疑似孟婷婷的怪物笑著說帶我去找她哥,你覺得是她想讓我送死,還是她試圖讓我對她哥做什麽?”
“不太確定。”秋余開口說,“只是一句話。”
“對……”柯晨臨終於在學校的花壇一顆桂花樹下找到了白聞。
桂花開的很濃烈,香味撲鼻。
而白聞蹲坐在桂花樹下的台階上,懷裡還抱著一隻狸花貓。狸花貓的個頭不大,看起來只有兩三個月,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從白聞書包裡頭掉出來的那隻。
難怪沒有聽到那煩人的蟬鳴了,桂花開的濃烈的時候,應該是初秋。
白聞在注意到柯晨臨和秋余的時候露出了傻呵呵的笑容,他那笑容讓人擔心會有口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滴落在衣服上,然後她媽就會因為他把乾淨的衣服弄髒,把他揍一頓。
想到這裡,柯晨臨的思緒忽然一頓,脫口而出:“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秋余有些懵,“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第05章 錯誤一處
白聞的母親似乎是厭惡這個兒子的,他智商障礙,不如自己的另一個孩子那樣能夠讓她臉上增光。
她打罵白聞,甚至能夠說出“當初跳下去的為什麽不是你呢?”這種話。
可柯晨臨他們面前的白聞是被照顧的很好的,他為什麽會在辦公室,因為他的母親在工作的同時還得帶著他,看那些老師對白聞活動規律的熟悉程度,這絕對不是一兩天能夠弄清楚的。
而且白聞的衣服總是嶄新的。
如果不是那麽喜歡這個孩子,就把他扔在教師宿舍或者家裡,關上門,甚至把他鎖起來。許多人都是這樣做的,畢竟照顧智力障礙的患者對家屬而言也是折磨,這種折磨是長期且看不到出路的。
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工作,這應當是有阻力的。這樣的媽媽真的會對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說出“跳下去的怎麽不是你嗎?”
還是說因為女兒跳樓而遷怒另一個孩子?
不,概率不大。柯晨臨認識一個同樣倔強到有些古板的人,他們往往會死守某些原則,就算是最難挨的時候,也要遵守自己心底的體面,到最後最先被壓垮出問題也是他們自己。
也許會崩潰的喊“我還能怎麽辦”“我實在撐不住了”卻不會說出“跳下去的應該是你。”
如果有問題,那麽出問題的到底是誰?那個“孩子”夢裡的班主任應該這麽對待白聞,只是某些細節不那麽嚴謹。
是“孩子”誤會了?還是說那個“孩子”希望白聞的母親那樣做,希望白聞被孤立?
“那是一隻公貓!”秋余沒有等來回應,就乾脆不關注柯晨臨了,“如果昨天真是這隻貓,那麽那隻貓大著肚子起碼說明它不是懷孕了。”
殺死一隻懷孕的貓和殺死一隻得了腹水之類疾病的貓可以是兩個概念。
“你的書包是粉色的。”柯晨臨走到白聞身邊坐下,白聞搖頭:“我幫妹妹背著的,這是她的。”
那粉色的書包洗的很乾淨,不過依舊能夠看得出陳舊,書包上頭帶著幼稚的卡通圖案,倒是和白聞昨天的那個藍色書包很像。
在被搭話之後,白聞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他說話沒什麽邏輯,又實在憋的久了,就從這隻貓的名字說到他所以記得的各式各樣的事。
不過不可全信,因為他懷裡這隻貓一會兒被他叫“咪咪”一會兒被他叫“海參”,前前後後換了大概五個名字。
“你妹妹班上的同學你都認識?”柯晨臨打斷了對方,以免這個白聞把下課的時間全給浪費。
白聞點頭:“她帶我見過的,他們都很好。”
“你喜歡你妹妹嗎?”柯晨臨問,“她對你很好嗎?”
白聞繼續點頭。
“那你爸爸呢?”柯晨臨又問。
“爸爸不見了。”
白聞說不出來是怎麽個“不見”法,反正在他的視角裡,就是有一天自己的父親忽然就消失了。
再套不出更多話的時候,柯晨臨就和秋余起身離開了。
不等秋余詢問,柯晨臨就把自己的懷疑都告知了對方。
秋余眉頭皺起:“就憑這個判斷白聞的母親不會失言是不是太武斷?”
“你可以保持懷疑。”柯晨臨並沒有試圖說服秋余,畢竟他所說的只是個人經驗,而人總是容易被困在固有的認知裡。
“但現在明顯有問題的還是孟婷婷這邊,你覺得白聞會是孩子嗎?”秋余詢問。
“不太像,他就算是見過所有同學,也不應該在夢裡把這個班級還原的這麽活靈活現。”柯晨臨說,說完之後沉默一會兒又問道:“你覺得班主任和孟婷婷誰更倒霉一點?”
秋余愣了一下,而後搖搖頭。
班主任有一個智力障礙的兒子,女兒是她唯一的驕傲,而之後留言傳出,女兒從高樓一躍而下,白聞說的“爸爸不見了”也許是他們的父親離開,也許是發生了什麽導致其死亡,總之不會是好事。
至於孟婷婷……她從樓頂跳下來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
“那誰對孟婷婷家裡這麽了解?而且可能會討厭白聞?”柯晨臨沒等秋余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像是自言自語:“孟婷婷有閨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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