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沾染了聖女房內的冷香味?不可能啊,我去房間的時候,那股味道就淡到幾乎聞不到,又在妙華堂被熏了半天,於道子還能聞到?他這不是屬狗的,他是屬化學分析儀器的吧!
“我平時並不用香,道長,”我面無表情回應道,“你是要找什麽嗎?”
龍息冰魄和聖女房中留下的香味很相似,於道子這樣苦苦追尋……他莫非和聖女失蹤有關?可聖女失蹤的時候,他還沒有到江南呢。
“尋人。”於道子言簡意賅。
我們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我實在不想和殺神待在同一屋簷下,但殺神顯然有自己的堅持和看法,他沉吟半晌,終於有了結論:“能否幫我一個忙?”
……
你們蜀山派的怎麽回事?天天就在鬧市區碰瓷,要人幫忙是吧?
吐槽歸吐槽,但無論是出於對於道子的謹慎,還是懷疑他和聖女失蹤有關,我都無法扭頭就走,只能無奈在心中歎息,面上一派平靜道:“道長請說。”
然後,於道子告訴我,他的親戚失蹤了。
似乎每一個蜀山派弟子都有一群難以言說的極品親戚,於道子沒有細說,但從他平靜的敘說中,我已經能想象出一個任性刁蠻的表妹形象。
“在她失蹤的地方,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道長,您這話說的,好像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一樣啊!
但於道子的話也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像聖女這樣失蹤的女性,不止一個,只是目前暫時沒人把她們聯系在一起。
“不瞞你說,我一個朋友也是這樣失蹤的。”我在心中歎了口氣,為了避免自己成為唯一的嫌疑人,只能將聖女的事情換了層馬甲告訴於道子,包括床板下密密麻麻的手印,正好我兜裡有描摹的版本,遞給他以自證清白。
“我沒去看床底。”於道子凝視著手印描摹本說道。
“若是這樣,恐怕失蹤的女子並不止你我的親友,應該還有別人。不瞞道長,我那個朋友武功並不弱,可她失蹤那天,家裡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
於道子點頭,接著十分直爽地帶我回家了。
啊……啊?啊!
當然,他家不在這裡,既然是表妹失蹤,實際上住在江南的是他的小姨媽,當我被帶進那座佔地面積極廣的庭院,我才意識到這是誰家。
臥槽,你小姨媽是“聚寶盆”薛夫人?
還不等我問出聲,便看見一個身著紫衫的美貌婦人從房內衝出來,一頭扎進於道子的懷裡,用手帕掩著自己臉上不存在的淚痕:“真真啊,姨媽不活了。”
於道子淡定異常:“小姨媽,我帶了可能知道阿媛下落的人回來。”
……
道長,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以及,剛才我聽到了什麽,真真?你的小名叫真真?於真真??啊哈哈哈哈哈,殺神道長竟然叫於真真!
另外,大名鼎鼎的“聚寶盆”薛夫人……竟然是個這個畫風的,你們家的槽點真的就和魔教一樣多,我這個吐槽達人都快忍不住了。
我們這還能是正經武俠文嗎?
哦,笑死,從來都不是。
第9章 魔教篇9
自古以來,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聚寶盆”薛夫人人如其名,號稱大慶首富也不為過。之前的雲來商行、雲來客棧……對,只要帶雲來兩個字的,都是她家產業。
薛夫人是商人中武功最好的,是武林人士中最會做生意的,丈夫早亡,膝下唯有一名獨女,換做薛媛媛,據說性格十分嬌蠻任性,在江南和兩位林小公子並成為“江南三虎”。
倒是前些日子,江南舵傳來線報,說是林氏有意和薛夫人聯姻,讓長公子林宏迎娶薛媛媛為妻,兩家正在議親。
理論上,我們魔教和薛家是沒有什麽血海深仇的,咳咳,當然,按照我們打家劫舍的人設,雲來商行的貨……我們也搶了不少,我說的沒仇,指的是沒殺人親朋好友那種。
對,我的要求就那麽低。
這麽一想,也難怪昨日狗子姐姐的婚宴上,林宏和林博不敢再鬧,若是薛媛媛嫁去了林氏,於道子多少也算林宏的小舅子了,何況還是頂著個凶名的殺神。不過,這個武林還真小,頂尖世家和門派多少都沾親帶故。
不過,如果薛媛媛也失蹤了,林氏為何沒有反應,連薛夫人也只是拜托遠道而來的侄兒去找?論人脈,難道於道子比得過這兩家地頭蛇?
我心中疑惑,臉上依舊面無表情,隻平靜地看著於道子和薛夫人。
薛夫人收了帕子,仿佛這才看到我似的,向我施施然行了一禮打招呼,問道:“這位是?”
“晚輩薩寧,川蜀人。”再多的就不能說了。
“敢問尊師門派?”薛夫人這句問的自然,畢竟我一看就是個江湖人,而江湖人……最在乎出身。
倒也不是說薛夫人勢利眼,而是江湖人士打交道,一般問完師承後,就該順著這個話題往下展開。若是出身名門,就誇對方名門新秀,若是出身平平,就誇對方大有可為,若是這個門派混的很慘,就說對方潛龍在淵,若是正好和這個門派的人有交情,那瞬間就攀上親戚了。
這就是江湖上的人情世故,當然,我們魔教是屬於報名字就人人喊打那一類。
我臉色不變,這種小事,在我出道……啊不是,在我開始工作前,就都準備好一套說辭和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