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已不堪重負了。
江元化垂眸,盯著他們雙手緊握處,被背叛的憤怒如星火燎原,瞬間將他吞沒了。
“你這麽關心他,想幹什麽?”
江元化目光漸冷,翻起了舊帳:“我喜歡刁吉時,你也喜歡他;我包養蕭靖,你又巴巴湊上前。”
說著,江元化嗤笑一聲,挖苦道:“是不是我看上誰,你就要搶,你就這麽喜歡撿破爛?”
這番話,刻薄至極。
他說完後,空氣頓時凝滯了。
蕭靖低著頭,大氣不敢喘,背地裡用余光瞄兩人,暗暗看好戲。
果不其然,葉長青出身不凡,何時受過這等侮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你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江元化冷笑連連,雙手抱胸道:“還有更過分的,我不屑說。”
葉長青深吸一口氣:“你喝醉了。”
他的眼神,寬容又忍讓,仿佛在包容一個吃不著糖就哭鬧的小孩子。
江元化渾身一僵,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滿腔的怒火都無處發泄。
葉長青心情複雜,輕輕牽著少年的手腕,柔聲說:“不怕,我帶你離開這裡。”
“蛤??”離開,去哪裡啊?
他在冰冷的別墅裡,當一條混吃等死的鹹魚就挺好,不想去外面闖蕩啊。
少年的抗拒顯得微不足道,葉長青打定主意要帶他離開,給他最好的治療。
江元化上前一步,擋住去路,寒聲問:“你想帶我的人去哪裡?”
“元化,我不想跟你吵架。”葉長青面露不悅,內心惆悵:“從小到大,我都讓著你,可這次不行。”
“呵,你試試。”
系統看得嗷嗷叫:“打,打起來!”
蕭靖:“??”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第40碗狗血
兩人一起長大, 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卻因為一個少年,鬧得臉紅脖子粗。
蕭靖卡在中間, 承受著雙方的怒火, 真是有苦難言。
江元化雙手抱胸, 像一堵沒有溫度的厚牆,擋住兩人的去路, 言語間帶著一股傲慢:“他不會跟你走的,不信,你問問。”
蕭靖一頓,沉重的眼皮動了動, 我你余光瞥他一眼。
渣攻,將矛頭丟給他。
葉長青笑得不以為意,大手卻稍稍用力, 更緊地握住少年的小手。
“他會跟我離開。”這句話,他說的毫無底氣。
他知, 江元化也知。
“呵呵,”江元化笑了,朝蕭靖拋去一個眼色,淡淡說:“你要走要留?”
一時間, 兩個男人皆看向他。
蕭靖慌了,小臉煞白如紙,指尖微微顫抖:“我……我我……”
少年快哭了, 眼角紅紅的, 在糾結中難以心安。
他抬眸, 看了看江元化, 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葉長青渾身冰涼, 心裡五味雜陳,握住他小手的大掌驀然松開了。
江元化見狀,笑容得意,毫不客氣說:“他愛我,甘願窩在這別墅裡,當一個花瓶。”
“你……”蕭靖呼吸一滯,仿佛被一箭穿心,將他苦苦支撐的自尊都洞穿了。
眼眸泛起淚霧,明明難受極了,他仍緊咬下唇,不願露出脆弱的一面。
江總不喜歡他哭,他一直都知道的。
不能哭。
蕭靖渾身緊繃,一句句讓自己忍耐,可淚水仍不爭氣地流下,模糊了雙眸。
這一刻,他難堪又羞恥,將他埋得低低的,在兩人看不見的角度,無聲流淚。
原主愛江元化,愛到發狂。
可他的愛,在江元化眼中,卻不值一提。
沉重的悲痛如一把刀,深深刻在他的心裡,這幾年來,他的堅持有何意義?
他無聲落淚,兩人在爭執,一時不曾發覺。
葉長青想辯駁,可在裸的事實前,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
江元化意氣風發,像一隻鬥贏的雄孔雀,耀武揚威道:“他不會走的,你死心吧。”
“我可以走,”葉長青臉色鐵青,一字一句道:“但,你必須要善待他,不可欺負他!”
“你在教我做事?”江元化氣笑了,拉過少年的手腕,心裡暢快:“你不是還要忙嗎?”
葉長青喉頭一哽,在他的得意中,看了眼少年,轉身就走了。
今晚,他確實忙於工作,在送江元化回來後,就該離開的,心卻戀戀不舍,看了少年一眼後,還妄想多看幾眼。
如今,他的滿腔熱忱在高高揚起後,都砸個粉碎了。
礙眼的人走了,江元化勾唇一笑,看著少年柔軟的發頂,警告說:“今晚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不管寵不寵愛,他都是自己的金絲雀,別試圖勾引他人。
若被惹怒了,男人不介意折斷這隻鳥兒的翅膀,讓他飛不起來,一輩子只能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說完後,少年遲遲沒回應。
江元化冷了臉色,二指掐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抬。
頓時,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映入眼簾,江元化心頭一沉,思緒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