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不是他出國了,哪裡輪到這個拖油瓶上位?
他偷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地位、自己的父母那麽久,該還了吧?
我若是他,早就找個洞鑽進去了,還敢在街上到處晃。
刁吉揚著一張笑臉,壓低聲音,囂張說:“你礙到我的眼了。”
蕭靖兩眼呆呆,猶如一個聾子,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愣了愣,他傻乎乎說:“弟弟,我一直都很愛你。”
刁吉惡寒,“你說什麽?”
“弟弟,我愛你。”蕭靖又說了一遍。
這一次,刁吉收斂了笑容,冷冷看著他,總覺得對方在找茬。
蕭靖歎了歎氣,眼神真摯:“弟弟,我們兄弟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隨即,他攤開手。
刁吉神色不解。
“我沒錢。”
刁吉氣笑了,敢情他在問自己要錢呢,這理直氣壯的態度,還是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可憐蟲嗎?
“你問我要錢,你算老幾?”
蕭靖看了眼他身後,“那行,江總就要來了,你不給錢,我就親自問他要錢,他應該會給吧。”
刁吉一愣,理解了他話中的威脅之意。
腳步聲由遠及近,沒時間多想了,刁吉塞給他一把錢,咬牙說:“趕緊走。”
蕭靖搖搖頭,“太少了,不夠。”
不夠?他真是貪得無厭呢。
見他不為所動,蕭靖往前走了一步,貼心道:“算了,我問江總吧。”
“你站住!”刁吉一急,拽住他的手腕,咬牙說:“我給你。”
隨即,他將身上全部的錢都給了這個吸血鬼。
蕭靖一邊數錢,一邊嘖嘖稱奇:“就這麽點錢,你打發乞丐呢。”
“況且,你剛才說得牛裡牛氣的,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刁吉氣笑了:“你玩我呢?”
“是的,你才知道呀。”蕭靖嘻嘻笑著,沒臉沒皮說:“我的好弟弟呀,你一個手表就能頂我撿一年的瓶子了吧?”
他直勾勾盯著刁吉的手表。
腳步聲越來越大,刁吉不想他們有過多的接觸,立刻將手表解下,“行了吧?”
“你這件衣服是名牌貨吧,能頂我撿兩年的瓶子了。”
刁吉氣的咬牙:“我就穿了一件衣服,不能脫下來給你!”
“我知道,我就隨便說說罷了,怎麽你想脫衣服嗎?”
“你想脫衣服你早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想脫衣服呢,你說了你想脫衣服,我就會知道你想脫衣服啊。”
“夠了,你滾!”
蕭靖搖搖頭,眼神堅定:“不行,我的瓶子撒在地上了,我曾發誓,要為了環保事業,貢獻我的一生,又怎麽能明知故犯呢?”
刁吉深吸一口氣,從門縫裡擠出一句話:“我給你撿。”
蕭靖頓時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好弟弟呀,多虧了你,我又訛了一筆錢。”
說完,就將手中的編織袋塞給了他。
刁吉氣得臉色鐵青,訛了一筆錢?虧他說的出口。
哼,看你能囂張到何時。
下一刻,江元化走了過來,“你怎麽……”
話未說完,蕭靖拔腿就跑,好似被猛虎野獸追趕著,都不帶回頭的。
一轉眼,就跑出了好遠。
江元化愣住了,看著他慌亂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莫非他接受不了了?
也是,三人在路上相遇,他也始料未及。少年見他和刁吉出雙入對,心裡很難受吧。
剛才,他好像擦了擦眼角,是哭了嗎?是連見一眼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江元化直愣愣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怏怏不樂的。
刁吉松了口氣,還好讓他走了;
忍下怒火,刁吉牽著他的大手,笑著說:“元化,你看什麽呢?”
美人嬌俏撒嬌,賞心悅目之極。
江元化收回視線,不著痕跡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刁吉臉色一僵,歎氣說:“我許久不見哥哥,心裡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可是……”
“可是什麽?”
刁吉咬了咬下唇,雙眸含淚:“哥哥好像不想看到我,還說了一些,一些……”
他話中的未盡之意,男人自然是明白的。
刁吉性子和善,從不與人紅臉,能讓他這般難受的,想必是聽了一些難聽話吧。
他與少年之間的恩怨是非,與刁吉何關呢,為何要牽扯到他的頭上?
這一刻,江元化冷了臉色,反手握住他的小手,安撫說:“沒事,我在你身邊呢。”
刁吉感動得淚水盈盈,輕輕依偎在他的肩頭,柔柔說:“元化,你真好。”
“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他們錯過多年,一朝重逢,可不能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而心生嫌隙了。
江元化懷著滿腔熱情,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裡,愛之憐之。
另一邊,蕭靖在離開後,開心的飛起,正想去飽餐一頓,摸了摸口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