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青律不是喜歡許慕言麽?兩個人不是彼此相愛麽?
那好啊,就讓檀青律親眼看著,許慕言是怎麽在床上婉轉求歡,雌伏在男人身下,含著男人的寶物,怎麽都不肯松口的!
可真是他的好徒兒啊,連這種主意都敢給他出了。
玉離笙不喜歡這樣的許慕言。
因為他知道,許慕言只是不想讓他剖別人的金丹而已。
這種聖潔偉岸,舍己為人,取義成仁之事,是玉離笙最討厭,也最厭惡的。
他覺得這樣的人虛偽得一塌糊塗,所行所為都令人無比的惡心。
但玉離笙並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把他的那種惡心表現出來。
他溫柔得像是個正常的師長,抬手輕輕觸著許慕言的額頭,溫聲細語地告訴他:“好,師尊不剖他們的金丹,你乖乖養傷。”
可是就這麽一句話,立馬把許慕言惡心到了。
他的喉嚨劇烈地縮動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抽搐,歪倒在床邊,張著嘴乾嘔。
可是方才都把胃裡吐乾淨了,現在什麽都吐不出來了。
玉離笙冷漠地盯著他片刻,聲音聽起來有些鬱悶煩躁:“聽見為師說話,就讓你這麽惡心?”
“我……我沒有,我不敢,我真的沒有!”
許慕言煞白著臉,連連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甚至急出了哭音,“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惡心,真的沒有,師尊信我……”
玉離笙沉默不言,靜靜地審視了他片刻,親眼看著昔日那般桀驁不馴的少年,現如今病弱楚楚,淒慘可憐地蜷縮在角落裡。
一邊抱住自己,護好頭臉,一邊搖頭,努力辯解,說自己沒有惡心。
可許慕言方才那吐的動作,臉上的神情,甚至是躲閃的眼神,明明就是惡心。
和當初那些欺辱他的修士一樣,覺得他惡心,無比的惡心。
許慕言也覺得他惡心。
許慕言厭棄他了。
許慕言覺得他髒,覺得他惡心,一聽見他說話就想吐,一看見他,就嚇得渾身發抖。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他還不是徹徹底底地得到了許慕言?
還不是把許慕言弄得跟他一樣髒?一樣狼狽不堪,一樣像是街頭的臭老鼠,只能躲藏在肮髒的臭水溝裡?
第八十六章 師尊會心疼的呢
玉離笙不生氣,反而還微微笑了起來。
他抬手指了指殿門口,輕聲道:“本座不喜歡勉強別人,你若不想在我這裡養傷,你現在就可以下峰,去尋你的檀郎也好,情哥哥也罷,都隨你。”
說完之後,玉離笙就靜靜地等著,饒有趣味地審視著許慕言。
許慕言不敢動。
他是一點點都不敢動。
他真的很想逃,可逃得代價實在太大了。他現在做夢都想回家。
雖然說,他不是很聰明,但他清楚地明白,小寡婦這話並不是誠心實意的,只是在試探他而已。
試探他是不是真的乖順服帖了。
許慕言覺得這樣好惡心,他不喜歡這樣。可他又只能陪著小寡婦演戲。
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許慕言含著兩包眼淚,大力搖頭道:“師尊,我不走,師尊不要趕慕言走!”
玉離笙:“你又不聽話,留你在山中也沒甚麽意思,連為師的一次都承受不了,要你有何用。”
許慕言隻覺得像是迎面被人扇了一耳光,耳邊嗡嗡亂響。
他都傷成這副鬼樣子了,喘口氣都跟風中殘燭似的,結果小寡婦不體諒他傷重,滿腦子想得都是怎麽弄死他。
“師尊,我……我願意的。”
許慕言深呼口氣,暗暗安撫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些並不算什麽的。乾一次跟乾一百次,結果都一樣。
過程到底是什麽樣的,已經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小寡婦既然惦記著他的皮囊,那就說明,這皮囊對小寡婦還有點吸引力。
這是許慕言勾引小寡婦的本錢,也是他翻盤的籌碼。
他那滿身猙獰的傷痕,無一不是拜小寡婦所賜,他一直謹記於心,此生不敢相忘。
許慕言強迫自己爬到了小寡婦的面前,像狗一樣,對著他搖尾乞憐。
他會用手抓著小寡婦的衣袖,吃力地抬起頭,故意讓小寡婦看見他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
然後,用那沙啞的,聽起來挺可憐的嗓音求饒:“師尊,不要趕慕言走,慕言哪裡都不去,慕言不想離開師尊……”
玉離笙聽罷,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這是徹底被取悅到了。
大手一撈,就將人拉坐在了膝頭。
玉離笙扯過被褥,小心翼翼地把許慕言包好,笑著道:“好了,不逗你了,言言真乖,師尊怎麽舍得把你推到別的男人懷裡?”
許慕言縮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的。
原本,許慕言以為,小寡婦這是間歇性犯病,對他好幾天,再壞幾天。
打一個大嘴巴子,再給一顆甜棗,沒想到,小寡婦一連好幾天,對他都很好。
不僅不在床上折辱他了,還給吃給喝給衣服穿,甚至連傷藥都管夠。
閑暇時,小寡婦就喜歡窩在書房裡看書,研究山川異域,風月鄉情。
現如今又多了一個癖好,那就是抱著許慕言一起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