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辭不解道:“我不理解,你說他為了飛升,都故意讓別人走火入魔,一看就是個什麽道德的人,他怎麽還能被心魔給絆住呢。”
“或許,他以為能夠輕易掌控的東西,最後卻失控了。”謝安道。
許掌櫃問道:“諸位可有什麽辦法,讓太。祖醒過來。”
司空信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神態,他抬起右手,一條小蛇沿著他的手腕向上爬,最終往地上一飛,落地便成了以為紫衣姑娘。
許掌門一見,驚訝地瞪大眼睛。
紫息面無表情地站到司空信身邊,等候他的命令。
司空信道:“想將他喚醒,自然要進入他的夢境,看看困擾他的心魔究竟是什麽。”
謝書辭好奇問道:“可是要怎麽進去呢?”
司空信抬眸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還記得,當時在山上紫息如何與你溝通?”
謝書辭點了點頭,“她的聲音忽然就出現在腦子裡了。”
“沒錯,紫息可以進入他人的識海。許頤身為飛升期的修士,應該已經修成了識海。”司空信道。
“那我們幹什麽?”謝書辭問道。
司空信示意謝書辭把手伸出來。
謝書辭嘟囔道:“幹嘛啊。”
他將手攤開、放平,紫息的一縷頭髮忽然飄到謝書辭掌心,繞過他的手掌,纏住手腕。
謝書辭揚起眉頭,“這是做什麽?”
司空信也伸出手,將紫息的頭髮捏在指間,說道:“紫息可以通過頭髮將我們的意識一同拉入他的識海。”
“這麽神奇?”謝書辭驚訝地看向紫息姑娘。
柳大壯也來了興趣,“我怎麽不知道她這麽好玩?來,我也試試。”
柳大壯毛手毛腳地扯起她垂在身後的頭髮,疼得紫息姑娘眉頭一緊,眼睛立刻變回豎瞳,朝他吐了吐信子。
“你輕點兒,她最愛惜自己的頭髮了。”司空信道。
柳大壯不以為意地撇嘴,“又不是不長了。”
許掌門也抬起右手,讓紫息纏住了一根手指。
這時,謝書辭看向一旁的謝安。
他靠坐在冰棺邊,對他們的行為似乎不大感興趣。
謝書辭問道:“謝安,你……”
“我和大王等你們。”
“嗷……”
可是寶寶也想進去誒。
聞言,謝書辭點了點頭,又朝他招了下手,說:“那你坐遠一點,小心著涼。”
謝安嘴角一勾,“嗯。”
謝書辭想了想,又說:
“要是一個人害怕,你可以過來拉著我。”
第75章 (二合一)
說到最後, 謝書辭聲音越來越弱,他低下頭,不敢再看謝安。
柳大壯一聽, 正要嗤笑兩句, 司空信踢了他一腳, 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
見狀,柳大壯訕訕地吧唧了下嘴,沒再說話。
謝安靠在石台上, 長睫在臉頰投下一片陰影,臉上沒有幾分情緒。
在謝書辭的余光中,他抱起大王緩緩朝他走了過來,不聲不響地牽住謝書辭垂在身側的那隻手,隨後坐在石台邊,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
那一瞬間謝書辭心臟差點沒從胸膛裡跳出來,被謝安拉著的手臂僵硬得跟木頭似的,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一動不敢動。
“紫息,帶我們進去吧。”司空信收回目光,對她道。
“是。”紫息應道。
紫息伸出一縷青絲,連接在冰棺中許頤的眉心, 瞳孔忽然變成金色, 眾人頓時感覺身形晃動了一下,似乎意識正在被拖拽著離開身體。
這種陌生的感覺,仿佛身體失重一般,失去控制, 謝書辭不由自主地收緊五指, 抓住謝安的手, 汲取一絲安全感。
可是下一刻,謝書辭像是被丟進了裝滿水的木桶裡,一根棍子正將木桶的水攪得天翻地覆,謝書辭暈暈乎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掌心裡原本緊握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松開了。
謝安?
小瞎子?
謝書辭在腦中惶恐地喊著他的名字,實際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腦袋裡的眩暈讓他胃裡一震翻騰,好不容易感覺雙腿踩到了實地,他雙腿一軟就蹲了下去,捂著肚子瘋狂乾嘔起來。
靠,什麽鬼東西?感覺像是被人扔進了滾筒洗衣機攪了幾百個來回。
“沒事吧?”司空信走到謝書辭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
謝書辭臉色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這裡就是**的識海?”許掌門落地後臉色也不比謝書辭好看多人,捂著胸膛,驚訝地看向前方。
司空信和柳大壯像沒事人似的,紫息則是消耗過多的精力,變成小蛇鑽進司空信袖中呼呼大睡。
謝書辭乾嘔半天,終於緩過神來,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草地上,腳下的大地十分真實,草葉上的經脈,懸掛在葉片邊緣的露珠,一切都顯得栩栩如生。
“真的假的?”謝書辭嘟囔道,將面前一株小草連根拔起,草根裹著細碎的泥土,他拿到鼻尖嗅了嗅,居然還真有泥土和綠草的芳香。
司空信解釋道:“識海相當於是秘境,一切都是修士用靈力構建而成。”
謝書辭把小草埋進土地裡,拍了拍掌心的泥土,心想這也太真實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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