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跟隨眾人的目光朝前看去,立刻驚訝地張開嘴巴,“這是……淮州?”
在他們不遠處的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城牆。
城牆上的石磚飽經風霜,幾乎每一塊上面都有掉落的牆皮,在城牆上方,用紅色朱砂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淮州。
謝書辭記得,他們進入淮州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面城牆。
許掌門歎道:“這或許是幾百年前的淮州。”
謝書辭聽後一愣,“許頤……太。祖他在自己的識海裡,構建了一個幾百年前的淮州?他……”
“興許與他的心魔有關,進去看看吧。”司空信道。
四人走進城門內,不多時,就看到了謝書辭現實中所在的城鎮。
城中房屋大多建立在水上,水路遠比陸路要多,船夫站在河邊吆喝,幾文錢載人過河,河中還有不少船隻緩緩行駛,兩岸邊小販擺著毯子賣東西,閣樓上女子對鏡梳妝。除了穿著與房屋不同,一切似乎和
現實當中並無區別。
“師尊曾說過,太。祖常年在家中修煉,閉門不出,我們直接去許家吧。”許掌門道。
眾人點了點頭,找了位船夫載他們過河。
謝書辭坐在船頭上,好奇地左顧右盼,識海裡的東西實在太真實,和現實中他看到的場景別無二致。
“咻——”
謝書辭正朝周圍看著,一個荷包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他身上。
他一愣,旋即看向岸邊的閣樓上,一位女子巧笑倩兮地看著他。
“不是?”謝書辭呆呆地說,他還以為這些人就像遊戲裡的npc呢,怎麽還有自主想法?
司空信慵懶地靠在船上,手裡擺弄著一隻荷包,低笑道:“他們雖不是活人,習慣和生活方式與活人相差無幾。謝書辭,你若願意留在這裡,娶妻生子,與現實中也沒什麽區別。”
謝書辭驚訝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們只是一縷意識,和這些人也沒什麽分別,而且,以許太。祖如今的精神狀況,我們的意識可以輕而易舉地對他的識海產生影響。”
“什麽意思?”謝書辭不解道。
“雖說我們的意識進入了他的識海,但和秘境有所不同,更像是我們和許太。祖做了同一個夢,而且他現在身體極近崩潰,差不多已經失去了對夢境的掌控,在不影響大方向的前提下,我們的意識也可以對這裡產生影響。”
謝書辭一知半解,“比如?”
柳大壯以似懂非懂。
司空信抬起下巴,對柳大壯說:“你不是這麽自信嗎,想象一下那邊的女子心悅於你。”
柳大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位身材纖瘦的女子,他嫌棄地撇了下嘴,心想這時候出現一個完全符合他口味的女子多好啊。
腦海中的想法剛一冒出來,一個體態壯實的女子從岸邊路過,柳大壯立刻眼前一亮,那女子五大三粗有兩個謝書辭這麽壯,還回頭朝柳大壯拋了個媚眼。
女子一回頭,小眼睛寬額頭,鼻下還有兩撇小胡須,身上更是汗毛發達。
被她看一眼,謝書辭噩夢都得做好幾宿。
他打了個寒顫,問柳大壯:“這就是你的理想型?”
柳大壯沒顧得上回答謝書辭,一個媚眼朝女子拋了回去。
司空信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仿佛再多看一眼,都髒了他的眼睛。
許掌門乾笑道:“柳小兄弟果然不同於常人。”
謝書辭卻從這件事裡得到了啟發,如果他的意識可以對這裡造成無關痛癢的影響,那麽……
謝書辭不知想到了什麽,臉頰滾燙,低下了頭。
別啊……這時候不能心猿意馬啊……
可是,機會難得啊……
謝書辭腦海裡飄過一道身影,他立刻搖了搖頭,想把那道身影甩開,就在他心中天人交戰的時候,船艙的門被打開了,一道雪白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
謝書辭心跳一滯,再看清那人的臉時,他立刻捂住眼睛,無地自容地把頭埋到胸膛裡去。
謝書辭啊謝書辭,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啊!
其他幾人看到從船艙裡走出來的少年也愣住了。
“這是……”許掌門詫異地說。
“我滴個乖乖。”柳大壯一個箭步走到少年身邊,繞著少年轉了一圈,仔細打量,連腰間懸掛的鈴鐺和桃花都一模一樣。
“謝兄,可以啊,簡直和你兄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說完,他正像用手去撥少年腰間的鈴鐺,卻被少年側身躲了過去。
司空信卻是一臉狐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年,心想這東西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少年對
眾人的視線視若無睹,十分淡定地走到跟鴕鳥似的謝書辭身邊。
謝書辭臊得不敢去看身邊的人,指了指旁邊,問司空信:“怎麽讓這玩意兒消失?”
其實一般情況下,他們所產生的影響十分微弱,最多一柱香的時間就會消失不見。
可是司空信這廝精明得跟狐狸似的,目光審視地在少年身上停頓片刻,以防萬一,對謝書辭說道:“你想他消失,他就會消失。”
謝書辭一哽,“我要是不想他消失呢?”
“那他就一直存在唄。我滴個乖乖,你這弟弟平時待誰都沒個好臉色,反正現在都是假的,你讓他給我們笑一個,再跳個舞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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