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傅二舅親懵了的腦子緩慢恢復運轉,汪著兩灣水光的眼睛漸而染上喜悅,顧淵回應著他傅二舅的“淺嘗輒止”,尚未完全恢復清明的腦子惦記著“看展”,下意識地撒嬌:“老公,孩子想看。”
傅笙:“……”
小男朋友哼哼唧唧,一句話被他親得斷斷續續,甚至有點含混不清,但,傅笙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這一聲又嬌又軟的“老公”。
簡直是在逼他不做人。
傅笙摟著顧淵猛地轉身,把驕裡嬌氣的撒嬌精困在懷裡,抵在牆上,艱難地克制著在心底瘋狂叫囂的躁動,不容拒絕地噙住被他親腫了的唇,狠狠地攻城略地一番,堪堪停在失控的邊緣:“男朋友,我有沒有提醒過你?不想長大就別勾我,嗯?”
哭唧唧.jpg
就真的不是故意勾,只是以前撩出來的慣性操作。
顧淵看著他傅二舅格外幽深的眸色,慫噠噠地點點頭,沒什麽力氣地掙扎了一下,紅著臉掃了一眼他傅二舅的中三路,期期艾艾:“小,小舅,你……嗯。”
傅笙莞爾。
親親顧淵的眼尾,禮貌地後退一步,轉身靠在顧淵身邊的牆上,搭著顧淵的肩,點了根煙,用力吸了一口,眼尾余光睨著小孩眉眼間殘留的春意,含著笑低聲道:“抱歉,失禮了。”
顧淵:“……”
這種“失禮”真的不用特意說抱歉。
我懷疑我傅二舅是故意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不期然想起剛才的觸感,顧淵臉火燒火燎的,臊得偏過頭,猛然意識到這樣慫得太沒有“大猛一”的氣勢,又氣勢洶洶地轉回頭,凶巴巴地瞪著讓傅二舅,拿走他傅二舅叼在嘴裡的煙,用力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抽慣了細煙,他傅二舅的煙他有點抽不慣。
剛才這一口抽得太猛,直接嗆進了嗓子裡,嗆得顧淵一陣兒咳。
傅笙哭笑不得。
拿過顧淵夾在指間的煙,叼在嘴裡,收攏手臂,把顧淵帶進懷裡,不輕不重地幫顧淵拍著背,笑罵:“急什麽?”
“咳、咳……”
顧淵趴在傅笙懷裡咳了一陣,什麽旖旎心思也沒了,不禁氣呼呼地抱怨,“還不是都怪你?!”
“行,都怪舅……”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小作精論長短,隻管順著就是了。
傅笙笑著哄了小男朋友一陣兒,徹底緩下了心底那股子燥勁兒,慢條斯理地幫顧淵整理好有些凌亂的淺灰色西裝,“走吧,舅陪你去看展。”
顧淵搓搓火燒火燎的臉,瞪了傅笙一眼,又忍不住開始笑。
下樓的時候,顧淵故意落後了兩步,瞅準他傅二舅踏下最後一節台階的機會,冷不丁跳到他傅二舅背上,摟著他傅二舅的脖子,哼笑:“傅總,特意的哦?就這麽離不開你的小助理嗎?”
傅笙莞爾。
這個小浪精怕不是忘了他自己翻的車了。
反手兜住跳到他背上的小男朋友,傅笙叼著煙回頭,斜睨著又開始起浪的小男朋友,似笑非笑:“顧圓圓,想知道?”
“不想,不想……”
嘶!一個不小心又忘了正處在“翻車事故中”,得夾著尾巴做大猛一了。
顧淵拿走傅笙嘴裡的煙,掙扎著從傅笙背上跳下來,把煙頭掐滅丟進垃圾桶裡,指指展廳方向,黏黏糊糊地說:“顧圓圓現在隻想看展。”
慫。
傅笙要笑不笑,揉搓了一把顧淵的頭頂,搭著肩,半擁著著顧淵走出樓梯間——明軒先生的個展於藝術人而言,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盛宴,他本來就打算陪顧淵把展看完。
至於收拾“逃課”的壞孩子,他把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空出來了,不急。
*
“明軒先生不光擅長仕女圖,其實也極為擅長畫牡丹……”傅笙跟在顧淵身後,在一幅《醉臥牡丹叢》前停住腳步。
顧淵看仕女。
傅笙看牡丹,看完牡丹看顧淵。
看出顧淵眼底的喜歡,傅笙揚手示意工作人員,表達過想要買下這幅《醉臥牡丹》的意願之後,保持著不過於唐突的距離,略微湊近顧淵耳邊,低聲說,“明軒先生的牡丹是跟徐鴻源先生學的,只是他很少單獨畫牡丹,鮮少有人知道罷了。”
隨著傅笙的話,顧淵的視線從少女身上挪到綻放的牡丹上。
剛才沒有留意,經他傅二舅這一提醒,細看這幅仕女圖裡的牡丹,確實有幾分他外公筆下牡丹的風韻。
前後聯系溫易簡的“過分熱情”,和他傅二舅和溫易簡那一番似是而非的對話。
難不成……
那也過於荒謬了。
顧淵堵上開的過於不靠譜的腦洞,笑著揶揄他傅二舅:“小舅的消息倒是靈通,連這種鮮少有人知道的秘密都能知道,是曾經也跟池萱萱一樣,立過當華國第一狗仔的遠大志向嗎?”
傅笙要笑不笑,見顧淵沒多想,便沒再多說,屈指敲敲顧淵的額頭,輕斥:“調皮。”
顧淵裝模作樣地捂著額頭,氣哼哼:“才沒有,池萱萱就是隨了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