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聳聳肩:“您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嗎?我以為我們表現的很明顯了。”
明顯?
賀蘭銘腦子裡飛快閃過和賀蘭璧有關的記憶,出現最多的就是——
吱吖——
餐廳的門被打開。
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邁著長腿走進來。
賀蘭銘座位正對大門,一眼就看清了來人的身份。
莊鳴爵。
“好巧,正趕上你們吃飯的時間了。”莊鳴爵笑了笑,衝主位上的賀蘭銘躬身,“不好意思賀老,我不請自來,您別怪罪。”
賀蘭銘張了張嘴,剛剛蘇池的那個問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腦子裡亂的很,根本無暇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
莊鳴爵的目光隨即轉向蘇池,隨即抬腳衝他走去。
“你說的回家,可沒說是和別的男人一起吃啊,”莊鳴爵挑起蘇池的下巴,“蘇蘇,你騙我,恩?”
蘇池下意識的撇了一眼對面的周棱,他很清楚,莊鳴爵這一出絕對是衝他來的。
下一秒,蘇池的目光就被掰正,莊鳴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音帶著微微警告。
“我教過你的,和我說話的時候不準想著別的男人,忘了?”
蘇池眨了眨眼,立刻配合道:“對不起。”
“對不起?”莊鳴爵勾唇一笑,“那可不夠。”
蘇池還沒說什麽,莊鳴爵就突然低頭。
在賀蘭銘和周棱驚訝的眼神中,莊鳴爵微微張嘴,狠狠的吻上蘇池的唇。
作者有話說:
莊總:大渣攻的劇本演起來就是格外順手【點煙】
第52章
周棱猛地站了起來, 碗碟被碰翻,丁零當啷落了一地。
他想去製止,奈何面前這兩個人糾纏的愈發激烈,耳邊讓人臉紅心跳的水聲不斷。
蘇池根本就沒有反抗, 甚至似乎樂在其中。
周棱鑽進雙拳, 有種被人公共場合扇了一耳光的羞恥感, 他那些苦口婆心的勸告,設身處地的著想, 人家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周棱咬牙瞪著兩人許久,終於看不下去,也不顧主位上的賀蘭銘, 拿起外衣悶著頭就要離開。
吳叔眼尖發現他要走,立馬衝上前攔住他:“周先生,您別急!老爺會處理的。”
他雙手橫舉攔在周棱身前, 決不允許他離開。要是讓周棱這個時候走了, 那今天的事就說不清了。
嘖嘖的水聲實在是不堪入耳, 賀蘭銘猛敲了兩下拐杖, 怒斥道:“反了天了你們倆,大庭廣眾的像什麽樣子?”
正親熱的兩個人充耳不聞,賀蘭銘氣的臉色發白, 他聲如洪鍾:“賀蘭璧!”
這一吻終於結束, 蘇池緩緩睜開眼睛,嫣紅的唇瓣微啟, 胸口還因為氣息不穩有些起伏。莊鳴爵目光深沉,大拇指碾壓著對方的唇瓣, 將上面曖/昧的水漬輕輕拭去, 莊鳴爵抬頭, 迎上賀蘭銘的目光。
“您既然也看見了,大概不需要我來解釋什麽了吧?”
賀蘭銘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他憤怒又輕蔑的揚起下巴:“我在和我孫子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插嘴?”
莊鳴爵絲毫不懼,他笑笑,微微俯身,雙手撐著蘇池座位的扶手,幾乎把蘇池環進兩臂之間。
“抱歉,我和蘇池就是這樣的關系,蘇池是我的人,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由我說了算。”莊鳴爵微微偏頭,衝賀蘭銘一笑,“您有什麽問題,當然是我來回答您。”
“你的人,”賀蘭銘冷著臉,“這是什麽意思,他是你哪種人?”
莊鳴爵嗤笑一聲,表情有些曖/昧:“賀老也是年輕過的人,這句話什麽意思,您還不明白嗎?”
賀蘭銘握著拐杖的手陡然收緊,他憤怒的看向蘇池:“他說的,都是真的?”
蘇池斂眸,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糊塗!”賀蘭銘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我賀蘭家盡心盡力的培養你,是為了讓你出/賣/身體以色/侍人的嗎?你這樣對得起誰?”
“我知道我對不起賀蘭家,更對不起您。”蘇池表現的很平靜,從被賀蘭銘知道那天起,他就想好了會有這麽一天。
“但是我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蘇池認真道,“我知道我的請求您無法理解,但是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到了這一步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他和莊鳴爵的事一旦露出一點蛛絲馬跡,賀蘭銘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所有的真相。與其現在說謊再被賀蘭銘發現,還不如乾脆直接坦白。
什麽不後悔,什麽這是他想要的。
賀蘭銘根本就不相信這些鬼話。
賀蘭璧是他精心培養的賀蘭家的下一任接班人,從小養尊處優嬌氣矜貴,怎麽可能甘心伏低做小給莊鳴爵做情人?
比起蘇池的話,他更願意相信是賀蘭璧離家出走經濟上周轉不開,被莊鳴爵發現可趁之機威逼利誘無奈就范。
賀蘭銘挑了挑眉,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兩人,半晌之後才意味深長道:“你真的這麽想?”
“是。”
“以前你一個人漂泊在外,賀蘭家照顧不到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賀蘭銘冷冷的撇了一眼莊鳴爵,“有什麽事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管怎麽樣,你是我賀蘭家的子孫,我絕不會讓外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