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雲階的意識時而清明,時而糊塗,有時候甚至忘記林淮竹是誰,只知道自己與他很親近。
這段劇情作者寫的很感人,一個痛失愛女,被心魔困擾的蒼發老人,哪怕記憶混亂,不記得林淮竹。
但憑著微妙的血脈親情,還是在糊塗中將畢生功夫都傳給林淮竹。
還沒來得及聽自己的外孫喊他一聲,他又將一切都忘了,然後糊裡糊塗下了靈霄峰。
作為一個孤兒,沈遂看到這段還是蠻心酸的。
不過後來作者還是給了雲階一個好結局,也讓這對祖孫相認了。
看著雲階的背影,沈遂心裡挺不好受的。
他想了一整晚上也沒想到一個既不會令林淮竹懷疑,又能讓他倆成功相認的法子。
第二日一早,沈遂醒來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目光在破廟掃了一圈,沈遂還是沒看見人,不由問旁邊的林淮竹,“那老頭走了?”
林淮竹說,“天還沒破曉就離開了。”
沈遂驚了,“你當時醒著?”
林淮竹:“嗯。”
沈遂:……
見沈遂面色不對,林淮竹問他,“怎麽了?”
沈遂回過神,衝林淮竹搖了搖頭,“沒事。”
人走都走了,沈遂只能安慰自己他們還會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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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後稍作收拾,沈遂跟林淮竹便奔著無雙城而去。
走進城門看到不少提劍的修士,挑著扁擔的小販沿街叫賣,商鋪琳琅滿目,雖不如這裡嶽臨城繁盛富足,但也算熱鬧。
林淮竹對這裡似乎很熟悉,帶著沈遂在複雜的街道繞行。
見林淮竹目標明確直奔一處,沈遂有些驚訝,“你來過這裡?”
林淮竹淡淡道:“小時候來過一次。”
不用問林淮竹說的小時候估計是六七歲的時候,他這記憶力簡直逆天。
沈遂一邊留心周遭路線,一邊問,“你不會是去過那人的住處罷?”
林淮竹:“嗯。”
沈遂有些愕然,“所以出賣你家的是你父親的舊友?”
不然林淮竹怎麽會去過對方家?那人又怎麽會知道林淮竹的娘被關在地窖?
林淮竹平靜地說,“不是父親的舊友,是我母親的。”
沈遂看向林淮竹,心頭忽然浮現出一抹古怪。
林淮竹娘的舊友?
她的舊友不就是沈遠膳麽,難道無雙城裡面還有一個?
沈遂對沈遠膳他們那輩的恩怨一點都不清楚,作者也沒有交待,這可能又是這個世界自我補全了設定。
沈遂有心再問問細節,林淮竹卻停到某一處,他跟著停下來,抬眸一看。
眼前是一座古樸大氣的府邸,門前趴伏著兩頭麒麟石獸。
這府邸的規格明顯是城主才有的。
林淮竹的仇人是無雙城城主?
這段劇情沈遂真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看向一旁的林淮竹,對方神色平靜至極,無聲地注視這座眼前這座宅邸,眼眸黑黢黢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沈遂出聲打破沉默,“我們進去麽?”
林淮竹收回目光,眸色淡淡,“他現在不住這裡,在城郊一處莊子。”
沈遂:“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林淮竹:“托千機閣的人查過。”
沈遂聽到這話,越發覺得古怪,“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林淮竹沒有隱瞞如實地說,“下靈霄峰回藥王谷的路上。”
一路他倆都待在一起,只有宿在客棧時會分兩間睡,林淮竹要找千機閣,只有晚上睡覺這個工夫沈遂才會不知道。
沈遂心中怎麽想的,口中便怎麽直白,“你是故意瞞著我麽?”
林淮竹眸子動了動,深處攪起驚濤,面色卻不顯露分毫,所有情緒都被他藏得很深。
他的聲音輕而緩,“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與你說。”
從林淮竹神色到言談,沈遂能感受到他的猶疑與彷徨。
“沒事,等你想說時再說。”沈遂體貼道。
其實他理解林淮竹此刻的糾結,畢竟他家情況的確有些難以啟齒。
倘若在原來的世界,沈遂身邊朋友告訴他,自己的母親被父親囚禁,還會聯合倆個親叔叔一塊折磨她,他能把眼珠子瞪出來。
林淮竹看了沈遂一眼,眸色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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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閣有一種名為尋香蝶的特殊香料,點燃香料便會引來一隻白蝶。
這種尋香蝶一般用作找人。
等他們出了城,林淮竹便點燃一截烏黑的香料,一盞茶後一隻白蝶落在林淮竹指尖。
聞了聞他手中的香料,白蝶展翅在前面帶路。
沈遂跟林淮竹隨著那隻白蝶,一路向西,穿過一片黃燦燦的油菜花,翻過一道小山坡,前面豁然開朗。
小橋流水,良田美池。
一座淡雅精致的竹舍隱在蔥蘢的綠林間,庭院中有竹子做的流水泉,三步一景,五步一畫,一石一花皆透著禪意,仿若世外桃源。
一個鬢角泛白,眉目深邃,五官英朗的男人在荷花池旁侍弄魚食,水中十幾尾黑金色的魚在池中吞食。
一陣風吹來,荷葉搖擺,水波蕩漾。
那些魚似乎受到驚險立刻躲進荷葉中,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男人撚著魚食頭也未抬地說,“此處不接待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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